时间线被拉长,各种对不上的碎片逐渐回到拼图上良久,喻昀扬在心里叹息,“这真是孽缘。”
把东西又放回了原处,暂时没有再动它。
雾蒙蒙的天光透进昏暗的房间,祝余是被热醒的。
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是燥热难耐,冰凉的四肢和滚烫的额头证明他正在发着低烧。
床单和被子早被踢得到处散落,他微微动一动腿便被下身撕裂的疼痛扯得吸了一口凉气。
层层叠叠的新旧汗液让他浑身黏腻不已,眼皮都快睁不开,嗓子干涩又疼。
尽管如此,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怀抱着一丝希望,“裴裴”
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裴裴”
他用力扯动嗓子,忍着钻心似的痛加大了声音,发出的沙哑嗓音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依旧是无人应答,搭在眼睛的手臂移开,缓缓的睁开双眼,偏过头环顾四周,只见满室混乱不见其他人影。
祝余强撑着坐起身来,背靠着床头,看着从未这么乱过的房间竟然升起一丝想要打扫的念头,“还真是和裴尚呆久了”
他不免在心里笑着自己。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即使没有手铐,也没办法去打扫房间,祝余低头看见自己腿间斑斑点点的血迹和风干的浊液,眼神暗淡,“还真的出血了啊不过,打胎的话,流的血肯定更多吧。
听说是用特殊的东西在子宫里活生生剐掉捣成肉泥,多疼啊”
疲惫的他又闭上眼睛,像是要共情一般想象着裴尚独立无援的悲伤,下腹还真隐隐有些疼痛。
这股疼痛自从被注射针剂后便一直隐隐约约存在,不过并不剧烈,祝余也不想让裴尚担心于是就这样被他忽略掉,但此刻却开始强烈起来让祝余不得不正视它的存在。
这种疼痛不同于被撕裂或者被胀满,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成形。
而在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成形另一个东西,必会遭到原来环境的排斥,争斗,才能达到最后的共存。
随着下腹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祝余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滑过没有血色的嘴唇,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心里浮现:难道我怀孕了?但上次我问裴尚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是被改造成了oga,我有腺体,我有发情期,那我到底能不能生育?我现在到底算什么?纷乱繁复的念头快把祝余淹没了,他的“你走吧”
“砰!”
外卖盒被大力地摔在地上,锡纸盖被撞开,里面的汤汁四溅在地上淅淅沥沥地留下一滩脏乱的水渍。
祝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抖了一下,他紧张地一瞥地上散落的汤水,努力压制住眼里的惊恐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裴尚,颤抖着声线尽量温和地询问,“裴裴,你怎么不开心了?”
“住嘴!”
裴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大声地吼叫着,“不要这么叫我,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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