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还保留着鹤山的体温,让他因为不安而冰凉的手脚感到了一丝惬意,但他躺在床上还是紧张,瞪着一双眼,迟迟不能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叹,然后他的手就被握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沁人心脾的梅花香味一丝丝缠绕上他的经脉,将他不安的神经一根根舒缓。
江容远似乎被轻飘飘的风托起,焦虑被轻柔地抹去,灵魂被轻轻摇荡,宁静、好梦。
“小鹤,你觉得朕这样有威严吗?”
江容远语气沮丧,“都说皇上是不怒自威,可朕怎么瞧都瞧不出朕的威严在哪里。”
“嗯……”
鹤山仔细端详着皇上的脸,细致认真的目光盯得江容远不由脸颊泛红、目光闪躲,看了许久鹤山才轻声答道,“皇上的目光太温柔了。”
他清泠的声音像山泉润过心间,江容远突然伸手将他的一缕发丝拈在指尖:“朕今日想吃牛肉羹,你让膳房做好了,等朕回来。”
熟稔亲昵的语气似是寻常丈夫出门前对妻子的交代,鹤山低着头“嗯”
了一声,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自上朝起江容远就刻意板着脸,不管谁说了什么,都是不咸不淡地嗯两声。
他这副模样果真吓到了不少人,朝堂上比往日都安静许多,没有人敢去当一个出头鸟。
见自己的表演起了效,江容远乘胜追击,点了负责准备科考之人:“黄爱卿,今年科举准备得怎样?”
黄爱卿突然被点名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尽忠尽职地将事宜一一汇报,可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等来皇上一句答复。
他停了话头,朝堂上便是鸦雀无声,黄爱卿一头冷汗,颤颤巍巍地抬头,却对上皇上意味深长的幽幽目光。
“不知黄爱卿可否听说过木亘君此人?”
江容远手指哒哒地在龙椅的扶手上敲着,也敲得黄爱卿的心一颤一颤的,他不明白皇上突然转换是何用意,只能揣度着说:“此人在民间颇有名望,臣自是听说过。”
“那黄爱卿对他的文章评价如何?”
“这……还算是有些文采。”
皇上冷淡的语气让他不能揣测出皇上对木亘君是何态度,黄爱卿也只能保守着回答。
“还算是有些文采?”
江容远的声音拔高了不少,“黄爱卿的意思是你能写出比他更好的文章是吗?”
此话一出,黄爱卿忙不迭地跪下:“臣不敢,木亘君见地深远,文采斐然,臣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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