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侍郎娴于辞章,请仔细看”
瑞清再次将信笺递给他:“这是不折不扣的悖逆之词。”
汪启霖一手接住信笺细看,一手取铜著拨炭,火烧得越来越旺,他很快地将信笺捏成一团投入火盆。
二人不由大惊失色,想伸手抢救,却早已来不及了,那张纸顷刻间化为灰烬。
瑞清不由怒道:“汪侍郎,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当面烧毁谋逆的证据。
你和薛慕沆瀣一气,以为我等不敢上奏章弹劾吗?”
汪启霖淡淡一笑道:“二位请便。
若是与谭霜华有交情便是逆党。
谭霜华旧日交游甚广,家父亦与他相识,莫非家父也是逆党?”
二人被堵得一时无话可说,还是李成庆知趣一些,知道汪鼎毓父子如今正得圣眷,无论如何招惹不得,何况此时证据已失,只得向瑞清低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还是先告辞吧。”
作者:齐云毕竟是老派的文人,有他的局限性,不过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的,轻拍。
今晚还有一更因这一天要入宫请见皇帝,齐云不到卯时一刻便起身了,隔坐在轿子里向外望去,四周尚黑蒙蒙一片。
轿子走到半路,齐云忽然吩咐停了下来,他掀开帘子问下人:“她回上海了吗?”
那人愣了一下,顺着齐云的眼光看向路东侧宅院,方恍然大悟道:“小的亦放心不下,昨天特地去打听了一下,薛小姐几天前就乘火车返回上海了。”
齐云沉默良久,终是道:“她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好。
我们走吧。”
齐云在天亮之前便入了宫。
与梁继新一起递了牌子请见,程再修改一下。
总的原则是要天下臣民皆明忠君爱国之义,君上大权无论如何不容旁落。”
齐云还要再说话,站在前面的梁继新抢着应了声是,已是叩首跪安,他亦只好跟着行礼,相谐退出。
出了养心殿,齐云见四周无人,不由埋怨道:“话还没说完,凤阁为什么要拉住我跪安呢?”
梁继新低声道:“逸飞,事到如今你还未看出来吗,皇上已经不同于几年的皇上了。
高处不胜寒,人一旦真正到了至尊之位,所思所想亦不过如何保住这个位置而已。
如今皇上最关心的两件事,一是汉人督抚权利过大,二是南方革命党人闹事。
满汉亲贵之所以对推行宪政感兴趣,不过是想借宪政之名,行夺权之实罢了。”
齐云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皇上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皇上,那么你呢?还和几年一样吗?”
梁继新叹息一声道:“宦海沉浮这么年,我亦早以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眼下的情形,走一步算一步,有多大力出大多力吧。”
齐云冷笑道:“立宪的核心是开议会、兴民权。
在日本,天皇的权利虽然很大,但也要受到□□的限制。
若是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立宪还有什么意义?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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