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色渐深,几点黯淡星光缀在空中,窗外覆盖着黑雾,室内汤鄞沉且急促的呼吸声在回响。
白阅走到料理台前烧了壶水,再从橱柜里拿出五只杯子清洗干净摆好。
冲泡奎硫平时,他动作顿了顿,还是决然倒了半周的剂量,多加水稀释浓度。
“爸。”
白阅端起摆放玻璃杯的托盘,走向他,换了个话题缓和气氛,“你来这儿是要做什么啊。”
汤鄞未回话,只看着那几杯药,静默了许久,随后他艰难地直起身,抬手去拿身后置物架最顶端的那沓画,边说:“汤阅,你联系一下张伯,叫人来把这里的画都给搬过去。”
白阅听着他说话的音调虚浮无力,眼看着他的手刚触碰到画纸边缘,身体便忽然倒下,置物架上的东西因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而连带着哗啦啦砸了满地。
粒粒尘埃浮在空气中飘荡。
汤鄞撑起身,捂着胸口大喘气,胸腔里的心跳声极快,在此刻寂静的房屋里牵连着白阅也跟随他心跳的节奏而紧张。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白阅转身要走,却被他喊住。
“不用。”
汤鄞重新坐回凳子上,闭眼调整呼吸,许久后才接着说:“你坐到我旁边来,我要跟你说会话。”
无论所处环境如何,面对的人是谁,他说话总是带着命令的口吻,里面满是不容置喙,主观得令人反感。
但这都是他的能力所给予给他的同等权利。
白阅只能轻应,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一抬眼,便陷进了汤鄞审视的目光中。
“爸要说什么啊?”
白阅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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