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盔甲在身,似乎从战场回来,便不曾换过衣裳的兰陵王,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便显得格外的消瘦。
不但消瘦,那努力挺直的身躯,还给人一种沉重的孤独感。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娄七女再次他,突然感觉到有点害怕。
幸好,族老是个稳重的。
他朝兰陵郡王行了一礼后,也不等他询问,便认真地说道:&ldo;长恭,张氏失踪之事与我们娄氏无关。
虽然族中是有人动过这种心思,不过她们还来不及出手。
&rdo;他举起手,认真地立誓道:&ldo;我这话若是有欺,当天打雷劈&rdo;这誓立得重。
在这个笃信佛教,于天道轮回深信不疑的世道,族老这个誓言很有说服力。
感觉到兰陵王看向自己,一惯骄横作性的娄七女也走上前,身材高大的她低着头,请离在兰陵王无望地寻找中,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一天傍晚,正在与郑瑜等人四处寻找着张绮的兰陵王,接到了太后宣他们入宫的旨意。
一行人来到殿中时,太后刚刚接见了几个大臣。
挥退众臣,吩咐得兰陵王入殿后,太后上前一步,伸手扶着兰陵王的肩膀,含着泪说道:&ldo;我的孙儿,怎地瘦成这样了?&rdo;一连几日,兰陵王都不曾睡好,见到太后的温言相慰,看到她慈祥的面孔,他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一笑,最后却只是抿紧了唇。
&ldo;孩子,坐吧。
&rdo;&ldo;谢奶奶。
&rdo;两人促膝坐下。
太后慈爱地看着面目憔悴的兰陵王,示意宫婢送上一杯酒让他润了润喉后,温声说道:&ldo;孩子,听说你的宠姬不见了?&rdo;&ldo;是。
&rdo;因连续几个晚上不曾睡好,兰陵王的声音沙哑而暗,眼中也是血丝密布。
太后端详了他片刻,示意宫婢为他满上酒后,轻轻问道:&ldo;不过是个妇人,我的孙儿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rdo;说到这里,她抚上兰陵王的手背,温声问道:&ldo;孩子,你明白告诉奶奶,那个妇人,你是不是想娶了回来?是不是为了她,你谁也不会要了?&rdo;太后这话?兰陵王抬起头来。
对面前的太后,他与很多高氏子弟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敬畏着的。
因此,兰陵王略想了想后,哑着嗓子说道:&ldo;孙儿,不曾想过娶她……&rdo;丢下这一句后,他慢慢续道:&ldo;孙儿只是离不开她,至于孙儿的正妻,自当另有他人&rdo;虽然听过无数次,可再一次听到,幕后的一个人影,还是晃了晃。
她早应该知道的……也许早想明白了,她就不会那么无望地挣扎着。
前世里,他的身边没有她,这一世其实也是一样。
虽然她来得够早,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她的缘份,不是她能索求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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