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教了一个月之后,女师傅便明白,这确实是个练武的苗子。
体质好不说,还当真有耐性,肯听话,能吃苦。
女师傅试探着让她清晨起床扎马步,她就真的在天色乍明时起床,陪女师傅一起扎马步。
问起时,如意也会坦率的承认“累”
,但师傅不叫停,她就真能毫无抱怨的坚持下去。
毕竟这是个公主,女师傅对待她还是很温柔的。
想让她学什么时,必会先引诱她,而极少训诫于她。
遇有需要秀一秀功夫的时候女师傅也从不吝啬,譬如如意的风筝不留神挂在树上了,她便会猿猱般一跳,如履平地的攀援而上,徒手帮她取下来。
对于搏击一类,如意兴致聊聊,但对飞墙走壁她热衷不已。
隔上几日必要试一试自己的功夫进展到哪一步了,看能不能翻墙上树。
她兴致勃勃的上窜下跳,也很让徐思头痛。
不过毕竟如意不满周岁就已被猫引诱着爬上了呈露台,对于她喜好将所有自己知道的地方都去探索一遍的天性,徐思也只好默认。
至于徐思所擅长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徐思教时如意也会学,学了便不会半途而废。
但她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徐思也能看得出来。
其实打从心底里,徐思最不愿将如意培养成另一个自己。
这些精致的喜好固然能让她纵使被关在笼子里,也不会毛羽日枯槁,也能做一只名贵高冷的金丝雀。
但也许正是这些喜好将她变作一只金丝雀,而不是搏击长空和风浪的海上之鸟。
所以徐思有时也会想,如意未必真的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毕竟她自小就对一切未解之物充满好奇,凡你让她来学,她必兴致勃勃的来——她不喜欢,或许只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影响,也觉着这些东西粗通便可,无需精研。
徐思觉着,这也未尝不好。
自那次家宴,如意在同辈兄姊们心中也留下的印象。
妙法妙音公主待她虽依旧不亲近,却也十分礼遇。
而大皇子对她则十分亲善。
纵然他已不在宫中居住,同辞秋殿里也没什么往来,但凡在外遇见了有趣的事物,便不忘同如意分享。
或是信札往来,或是直接将东西随信札送来。
行事十分坦荡。
按说他们之间本不该这么亲密。
虽二郎还十分年幼,但朝中的储位之争已悄然开始。
而就徐思看来,这位大皇子虽性情温和慈悲,但并非淡泊之人,对于太子之位他分明心有所系。
而如意既是二郎的姐姐,也没有妙法妙音公主那般同他一道长大的交情。
他对同母的妹妹形同路人,却对如意另眼看待,这很不寻常。
徐思心有疑惑,却并不暗自揣摩,而是亲自询问如意,“何时同大哥哥这么亲近了?”
如意和二郎不同,她不但好动,还十分多话。
同徐思之间更是知无不言,也就将她同大皇子的交情从头到尾、巨细靡遗、滔滔不绝的同徐思分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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