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的来历并不难查,公孙义查了半日,就查到了人是池长庭从吴县带出来的。
杀子之仇,如何能忍?公孙义一查到线索,就率众追了上来。
池长庭听完神色未动,淡淡道:“若是有外人杀害令郎,为何没有将随行侍从灭口,任由自己露了痕迹?别不是侍从贼喊说贼吧?”
公孙义早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一腔仇恨只冲着红衣女子去,被池长庭这么一说,蓦然愣住,脑袋清醒了几分。
清醒并不意味着就信了池长庭所言。
“侍从自有人看着,也请池太守交出另一名嫌犯当面对峙!”
公孙义阴沉沉盯着马车。
池长庭道:“我这里没有都尉要找的嫌犯。”
文吏道:“我们查到那名女子昨日是同池太守一道上的摄山。”
池长庭淡淡道:“昨日池某与小女一同登山赏枫,同行确实有一名红衣女子,不过只是萍水相逢,恰好同路而已,昨日上山后那女子便自己走了,没有再回来过。”
公孙义冷冷一笑:“有没有回来,池太守掀起车帘让人一看便知!”
池长庭眸光微沉,道:“车里只有小女。”
公孙义冷笑道:“那就请池姑娘出来一见!”
池长庭笑了笑,道:“即便是官府办案,也要循章遵例,公孙都尉凭什么觉得我池府女眷的车驾,你想看就看,想搜就搜?”
公孙义怒红双眼:“你若执意包庇那贱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随行侍卫齐齐拔刀,将池长庭与马车团团包围。
池长庭掀了掀眼皮。
瞬间,马蹄声动,不过片刻,池府侍卫就围在了公孙义等人之外。
双方人数相当,气势上一时难分高下。
正对峙时,队伍前方有多骑疾驰而来,为首者高喊疾呼:“太子令到——”
池家的车队被拦下,东宫仪驾末尾的人是看到的,但他们受命于太子殿下,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继续往前走,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走开了不少距离。
但此时,东宫仪驾已经在不少距离之外停下,飞骑而来的几十人都是东宫亲卫装束。
池长庭与公孙义对视一眼,各自令手下退至一旁。
东宫亲卫近前下马,为首者打量公孙义两眼,问道:“你是江宁都尉公孙义?”
公孙义抱拳称是。
亲卫道:“殿下令传话与公孙都尉——”
说着,停了下来,露出尴尬不忍之色。
“未知殿下如何吩咐?”
公孙义没有留意到亲卫的神色,顾自问道。
亲卫道:“殿下说……让他滚……”
……“殿下为何待公孙义如此不善?”
闻礼走在太子车驾一侧,低声问道。
后面池家遇到的事,自然有人朱弦杀人池棠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朱弦会杀人。
虽然这姑娘总是对着爹爹喊打喊杀,总是抢她吃食,但……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略有些刁蛮任性的美貌姑娘而已,和杀人这样的事有点联系不上。
“这要问她自己才知道——”
池长庭道,“不论是不是她杀的,总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可是她去哪儿了呢?”
池棠愁死了,“爹爹,你说她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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