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不确定,让秦浣坐立难安,恨不得即刻就亲自纵马去追,可又怕这么贸然去了,反倒给赵擎烽添了乱。
可到了(八)烛华苦涩的药汁划过唇齿之间,却因着干渴,不得不贪婪地咽下。
又是一阵呛咳,秦浣迷蒙地睁开双眼,可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层纱似的,看不真切。
他这是……还活着吧?夜风吹开厚厚的军帐,拂过床榻边灯台上的烛火,明暗不定的光引得秦浣又是一阵微眩,阖眸间却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将他小心的扶起,那熟悉的体温几乎让秦浣落下泪来,温热的药汁再次送至他的唇边,秦浣顺应着对方的动作,将汤药喝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意外的,赵擎烽在喂完他喝药后,却并没有走开,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秦浣的醒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低哑的声音,自身后环抱着他的那个人口中传来,秦浣慢慢睁开眼,尽管近在咫尺,但他依旧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半晌他开了口,却只轻轻地唤了句:“烛华……”
“为什么,这样叫我?”
赵擎烽颤抖着,用最为威厉的声音质问道,可眼神中却泄漏出了他内心的慌乱与近乎到渴求的希翼。
他将那枚早已被他捏碎的蜡丸翻了出来,里面的字他只看过一次,便再不敢打开,唯恐再看时却发现只是他的臆想。
秦浣虚弱的抬手,苍白的手指将蜡丸中的纸条拈起,慢慢舒展开来,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尽管他现在还看不清,却依旧念出了几日前他亲手写下的字:“危险,速归……烛华,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赵擎烽一把握住秦浣的手,双目赤红,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你又是谁?”
秦浣稍稍倾身,将侧脸贴到了赵擎烽结实的胸膛上,用最是亲密柔软的姿态,轻轻地问道:“烛华,你认不出我是谁吗?”
“为国者应执举烽火,燃照九州,为吾者……盼如帐中烛华,朝暮相伴。”
昔年床帐之中,缠绵过后的窃窃私语,如惊雷一般传入赵擎烽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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