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汤?又是米汤?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朵儿想着刚才闭着眼睛流进嘴里那些一点味道也没有液体就烦躁,此时的朵儿除了眼神黯淡一点,精神柔体无力一点,说起话来的样子,就像这将近二十天的昏迷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江钊不禁再次欣喜,抵不过她一副萌萌的求吃相,“你小声点,我给你弄点肉汤喝喝好不好?只喝一点点好不好?”
“老公……”
朵儿伸出还贴着创可贴的手,拉住江钊的手,低低哀求,“老公,我只吃一小块肉,然后再也不馋了,如果我再馋,你打我屁股。”
一声声老公叫得江钊又软又酸,他这段时间守在这里,梦里不知道听到她多少次这样叫他,各种音阶音色的“老公”
,撒娇讨好,哀怨可怜,撑腰生气,梦里出现一声“老公”
,他就觉得她醒了。
想想一小块也没事吧?只是一小块而已,心里一横,“一小块,好,就一小块。
但是吃完一定要多喝水,我怕你消化不了。”
朵儿看着自己住着的房间,再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我知道我知道,病人不能大荤油腻。”
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点了亮光,她有些贪心的说,“有没有红烧肉?我吃一块红烧肉就行了。”
江钊一愣,红烧肉?她居然说要吃红烧肉?这怎么行?明明才说不能大荤油腻,红烧肉可不是最最油腻的吗?“有瘦肉,鸡鸭鱼都有,但不能吃红烧肉。”
朵儿以前其实不那么爱红烧肉,只是太久没吃过东西,身体里总是特别渴望能够来点油荤,一想到吃肉都只能吃一点点,那还不如干脆吃块红烧肉来得扎实,而且方才她分明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还是红烧后又用梅干菜炖过的味道,想着红烧肉里面的肥肉,咬在嘴里,软糯糯的,入口就化,“其他的肉我不爱吃,我就爱吃点红烧肉,老公,老公……”
这“老公老公”
的叫得,简直要人命,江钊没辙了,一手被朵儿的双手捉住,她的手很凉,经常输液,手背上都青了。
另一只手卡住额头,揉了又揉,很是纠结,医生说连肉汤都不能喝,可是朵儿却直接跳出两级,肉汤不要,瘦肉不要,要吃红烧肉。
他怕朵儿一吃了肉就应了医生的话,这样那样的后果,他怕。
可是不给朵儿吃,看着她那可怜相,就于心不忍。
就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一说红烧肉三个字就眼里放光,说一次就咽一次口水,她这个样子不仅像牢里放出来的,更像他有时候去山区下乡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孩子,改善一次伙食,那些单纯的眼睛里,也是这样,放着光。
“那你答应我,一块肉要小口点吃,不能一下子全吞进肚子里,你先喝点米汤再吃。”
江钊又把米汤端起来给朵儿,朵儿二话没说,抢过碗就“咕嘟咕嘟”
喝下去了,直接抬腕用袖子擦了擦嘴,“喝完了,用你那个勺子喝下去,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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