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次预谋好的政变,而在政变没有发生之前,郑永已经亲手结束了它,并且主谋也已经投案自首。
一旦还要继续追究下去,只会在军队里引起轩然大波,毕竟那些参与政变的人,才刚刚从抗战战场上下来。
处罚了他们只会动摇军心,尤其是在现在这样急需用人的情况下,而且,还会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的机会。
牵连到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即将蒋介石心里不原谅那些军官,但要动他们也不是在现在,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你呢?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蒋介石沉默了下,问道。
“郑永谢谢校长,至于如何处置我相信校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郑永面色从容,平静说道。
“我心里没有答案,我一直都在非常矛盾犹豫。”
能够听到蒋介石叹息了一声,冷冷地看着郑永说道:“你来这里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分寸,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非但是抗战英雄,而且,是您亲手制止了一次政变。
我要真的动你,全国民众不会答应,军队也不会答应,他们只会认为,狡兔死而走狗烹,你郑永郑恒渊心里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盘啊……”
累了……“校长,学生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郑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态自若地回答道。
沉默了一小会,蒋介石缓缓转过了身子:“戴雨农是怎么死的?”
郑永眼皮跳了一下,但神色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紧张:“飞机失事,不行故去,在这件事情上,我也负很大责任。”
“恒渊那,恒渊那!”
蒋介石重重叹息了一声,好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一个聪明精细的人,做事滴水不漏,你的敌人就算想要整倒你,也很难抓到你的把柄。
可是做人不要过分玩弄小聪明了,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不要到头来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的这份聪明上……”
“学生愚钝,在校长面前不敢玩弄什么把戏。”
郑永向前走了一小步,说道:“校长,雨农兄的死和郑永没有一点关系,当初郑永初闻噩耗,悲痛莫名,甚至命令全军为雨农兄带孝,这点很多人都知道的。”
“算了,我说过你做事情滴水不漏。”
蒋介石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你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天啊,前天,斯耐德先生还找到了我,为你带来了杜鲁门总统最亲切地问候。
对了,还有苏联特使,也对你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关心。
我想这也是你安排的吧?国内有那么多崇拜你的军民,国外有美国和苏联的撑腰,你郑永当然可以有恃无恐了……”
停顿了下,蒋介石声音一下提高起来:“但是,郑恒渊,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到军事政变之中去,不然及时杜鲁门或者斯大林亲自来到中国,我也一定要砍掉你的脑袋!”
“校长,郑永只有几句话要说。”
郑永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无论校长怎么看我,无论别人对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但郑永始终都是校长的学生,这一点郑永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郑永记得自己的一切是谁给的,我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即便校长现在就下令要枪毙我,郑永心里也永远不会有一点怨恨校长的地方!”
蒋介石看向了郑永,郑永的脸上一片坦然,谁也无法从他的外面看出他在那想什么,他要做一些什么。
郑永镇静地说道:“校长,我到现在还记得您第一次接见我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您那次对我说,以后就改口叫您校长吧。
我不会忘记的,永远也都不会忘记。
一个外系将领,被您当成嫡系来用,赋予我一切想要的东西,给予我别人一生也无法攀登到的权利。
有人曾经对我说,抗战就快胜利了,该为自己想想了,飞鸟尽,良弓藏,但我不相信,我从来都不相信校长会这么对我。
是的,那些军官的政变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正如校长给我机会一样,我也同样想给那些军官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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