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把茶杯放下,揉了揉眉心。
槐夫人出生时,槐树生香,故取名齐槐,齐拙这样的老古板能生出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儿,定是祖上烧了高香。
她觉得若是六年前沉不住气的宣昶,便要问她一句,赵清商,你究竟看上他什么。
可幸,宣昶忍住了。
檀铭去添水的空档,宣昶与她道:“若非知道你素来喜新厌旧,我居然会觉得你是为着齐家,纳了姓景的。”
她好奇他怎么关心起她的家事了:“你什么意思?”
他波澜不惊看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赵清商捋了下衣袖,准备与他好好说道说道:“我听端王说,韩锦落水那日,巡检的护卫首领是你的人。”
宣昶的双手捧着茶盏,闻言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浅笑。
他没有回答她,反倒一脸淡然的问她:“公主,若是我杀了韩锦,你待如何?”
宣昶双眸狭长,分明在笑,却如含冰霜:“公主,端王定不止与你说了这些,别的呢,比如我跟赵熙说要娶你,韩锦的死,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吗?”
他这么问,颇让她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该感谢檀铭回来的恰是时候,他不知所以的看着她与宣昶,歉声道:“水刚烧开,还很烫,你们等等,我马上沏。”
赵清商曾在宗祠立誓,此生不嫁。
她与宣昶的婚事由此在宗室的数位宗亲见证下,告吹了。
也是那年,太后送了她人生中她朝他扑过去,却是什么也摸不到。
她亏啊!
她太亏了!
她就摸过韩锦的手,还是他死了以后。
想想她都亏的直掉眼泪。
倒是夕潜寻了过来,他踩着悠悠的步子,打趣她:“公主寿辰,却把宾客晾着,好生周到的礼数。”
回到席上,杯盘狼籍,原本热闹的席面就剩下宣昶周身清冷的坐着。
她站在门前,看着宣昶落寞的背影,略略思索,让夕潜把他打发走,夕潜笑道:“我如何请的动越王殿下。”
清商想,若是搁在几年前,十个宣昶也不是她对手。
这几年下来她倦的很,懒得和他斗嘴了。
她没走走多久,突然感到一阵推力把她推到了墙角,她抬起头,明晃晃的月光落在宣昶脸上。
“放开。”
她去掰他的手,掰不开。
此刻周遭寂静,四下无人,她撇开脸,“你这是做什么?”
他俯身看着她,语气平稳:“你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三个月?还是两个月?你连最后的日子,都不肯跟我在一起?”
她想扒开他的手,一番挣扎,很不争气的晕在他怀里了。
细想想,又很像是被宣昶给打晕的。
莫不是他想如炮制韩锦一样,把她也给溺死?她觉着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赵清商眼前一黑,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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