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雍侯世子做为贵客,被特地安排在主座。
不过此刻学子们才在陆续入席,没有让贵客等他们的道理,所以主座还是空着的。
主座左右分别坐着州牧盛敬侑与州丞田岭,小吏将学子们陆续接引过来,唱名报考绩后,考生便向他们行礼,这是规矩。
小吏引了霍奉卿进来:“甲等榜老被你气到捶心肝!”
“田大人,我没落到老看开些,都快七十的人了,对自己的心肝好点,没事别瞎捶。”
云知意避重就轻地笑语带过。
田岭被她噎得哭笑不得:“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考失手了?若再这样,明年你让我重用你还是不重用你?”
眼见田岭不动声色就在嘴上把云知意划去了自己那边,盛敬侑心中自是不甘,见缝插针地打岔:“是啊,邺城庠学是原州最顶尖学府,你俩也一直是庠学最顶尖学子。
两府上下都很重视。
此次各科考题全不算刁钻,为何会双双失手?说个究竟来。”
按理说这两人不该这么早就单独试探意向,这打乱了云知意原本的应对章程。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才最安全,她就只能打马虎眼:“霍奉卿为什么会考失手,我也不知道啊。”
上辈子设套陷害自己的人是田岭还是盛敬侑,她始终不敢贸然定论。
虽然于情于理盛敬侑都没有太大必要陷害她,但在她去槐陵找出事情真相以前,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两人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田岭道:“那就说说你自己是怎么回事。
懈怠退步,可是因为明年另有打算?”
这个问题感觉有圈套啊。
就在云知意踌躇思忖时,身旁的霍奉卿忽然开口:“人对一件事太过重视就会紧张,偶尔失常也是情理中事。
二位大人不必过于担忧。”
盛敬侑与田岭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也对。”
云知意总算松了口气。
只听盛敬侑另起话头道:“听说你俩什么事都爱争个高下。
预审考的名次挨着,今日免不得要共席并坐,可别胡闹啊。”
学子们的座次则是按考绩排名,“两两共席”
。
第三的霍奉卿与第四的云知意自是同坐了。
“盛大人放心,我近来修身养性,与谁都不争不抢。”
云知意回他一个笑脸。
今日不是私下场合,她当然不能再随意称盛敬侑为师弟了。
那田岭却看热闹不嫌事大,闲得无聊瞎起哄:“年少意气嘛,有点争胜之心是好事,拿捏好分寸就行。
今日既设酒宴,你俩斗斗酒量倒也无伤大雅。”
云知意感觉一股气血直冲头顶。
又来?!
个鬼的无伤大雅!
上辈子就是因为有人撺掇她和霍奉卿斗酒,她最后才借醉行凶,不干人事地将他给办了的!
她咬牙切齿地忍了忍,才扯出勉强假笑:“田大人,您堂堂州丞,撺掇学子斗酒不合适吧?凭霍奉卿那三杯就动弹不得的量,这不是上赶着找糟蹋吗?他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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