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俏去往马厩,马厩里,一个老头正靠在栅栏上抽旱烟。
老头瞧见容俏,不禁一愣,“你谁啊?”
容俏挑挑眉,抬步走向他,“本座该问你是谁?”
老头使劲吸两口,站起身拍拍褶皱的棉袄,“小老儿是给各户人家送麦秸的商贩。”
“哦?”
容俏笑着靠近他,发现他的大牙板上缺颗牙,“那为何不给本座府上送麦秸?”
老头不耐烦,瞥了一眼她的衣着,“你谁啊?报个地址,下次小老儿也给你府上送一捆麦秸。”
说着从衣襟里掏出本子和毛笔,伸舌头蘸了一下毛笔尖,像模像样准备记录。
容俏抱臂靠在棚柱上,“宗主府。”
老头笔锋一顿,噗通跪地,“小人不知宗主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还望宗主老人家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我不老。”
容俏拽他胳膊,想让他起身。
“是是,宗主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是小的老眼昏花,不识泰山。”
容俏对他失去兴趣,懒得再追问,悻悻摆手,“备一辆马车,送本座入宫。”
“马上。”
老头熄灭烟杆,跑进厩里准备车马去了。
送容俏抵达下马石,老头赶紧搬来脚踏,躬身扶容俏下车,“宗主慢走。”
容俏塞给他一两纹银,“去买身新衣裳吧。”
“多谢宗主。”
老头目送容俏走进宫门,随后赶着狮子骢折返。
与季修远的车辆相遇时,季修远挑开窗帷睨他一眼,老头咧嘴憨笑。
早朝,季修远向小皇帝提议,适当削减边防军,增加禁卫军人数。
小皇帝知道季修远的顾虑,可北边境和南边境不太平,突然削减兵力恐会引起动荡。
小皇帝年纪小,怕打仗,认为边境派重兵把守才是上策。
调兵之事,其他辅政大臣不赞同,即便边境有些风吹草动,也只是季修远的一念之词,到现在锦衣卫也没有查出刺杀季修远的谋后黑手是谁,这让很多大臣颇有微词。
自季修远倾覆三厂,小皇帝总是时不时收到一些臣子对季修远的参奏,并提醒小皇帝时刻提防季修远。
小皇帝深知,权臣不一定是忠臣,忠臣也不一定永远衷心,当年的宗主就是个例子。
季修远何尝不知过于显露锋芒会遭人嫉妒,会让君主忌惮,但皇帝年幼,他有肩负辅国重任,自然不会对国之安危袖手旁观。
“此事容朕思量几日再做定夺。”
小皇帝委婉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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