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淖闻言一怔,唇角翕动?,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倒是木槿大着胆子开?口,她实在太好奇了,“莫非是札萨克图汗想把嫡女嫁给布和世子,但又嫌敖登哈敦名声狼藉,怕污了自家女儿,所?以默认多罗特部废她,把她与布和世子做分割。”
虽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好歹还称女婿一声半子,勉强也算自家人。
至于妹妹,分明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按照约定俗成,长大成家后却被划分为亲戚。
“若真这样论?亲疏远近倒还简单了。”
四?公主为人宽和,并不介意木槿这个小宫女插话,她看了眼?容淖,娓娓道来。
“十多年前,漠北三部起了龃龉,准噶尔部噶尔丹趁机拉拢了札萨克图部,两相勾连,企图一举吞并相邻的土谢图汗部。
后来消息走漏,已过?世的老土谢图汗一气之下把老札萨克图汗诱骗出去杀死,连带还斩了噶尔丹与札萨克图部联络的信使,也就是噶尔丹的弟弟。”
“此事激怒了噶尔丹,才有?后面准噶尔部突然兴兵入侵漠北。”
“当年噶尔丹之所?以能不费吹飞之力跨过?杭爱山那道天然屏障,打得漠北落花流水,耻辱内附于清,引狼入室的老札萨克图汗‘功不可没’。”
“直到现在,漠北都默认札萨克图部是整个漠北的罪人。
札萨克图汗作为老汗王的儿子,更?是抬不起头?。”
四?公主云淡风轻讲完了古,一副言尽于此的神情。
木槿一脸懵懂,这段漠北往事她在京城也曾耳闻过?,只不过?没有?四?公主说的这般详细。
是以,她根本不理解四?公主莫名其妙讲起这段人尽皆知的旧事的意义,她们不是在讲敖登哈敦被废原因吗? 木槿下意识去看容淖反应,试图从中解出答案。
可惜容淖的脸被观音兜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端倪,木槿靠得近,只隐约听见她轻嗤一声,带着透骨雪风也吹不散的鄙夷。
在进金顶帐前,容淖轻声对四?公主道了一句谢。
因为她听明白了,四?公主说这么大一番话,其实重?点只有?一头?一尾两句。
-哈斯格格长大,所?以敖登哈敦被废。
-以及札萨克图部引狼入室,害得漠北附清称臣,是漠北罪人,抬不起头?。
这两句话很容易串联成另一个故事。
当年札萨克图汗之所?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出兵力保敖登哈敦母子周全,或许是有?几分手足之情在其中,但更?多的,八成还是看重?多罗特部一直忠于前明,独立称王,拒不附清。
札萨克图汗视害了整个漠北附清为耻,没准儿从附清那日起已在打算脱清之事。
当时看似是他拼劲全力为妹妹外甥保全地?位,实际上?妹妹外甥在多罗特部地?位稳固,也将是他来日脱清的一大助力。
这些年,札萨克图汗与敖登哈敦这对兄妹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相互扶持,共历风雨。
所?以等嫡女哈斯格格长成,札萨克图汗便迫不及待想让她与布和联姻。
可惜如今的多罗特汗不是傻子,他视占据世子之位的布和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还由着他迎娶哈斯格格,与札萨克图汗亲上?加亲,更?添助力,一定会?想法节制布和。
先前容淖还十分纳闷多罗特汗王为何要费心废掉敖登哈敦,如今算是豁然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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