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芳已无了蛊毒之患,但几年下来深植于体内的蛊毒早已亏空了他的身子,他只是不比昔日的悲春伤秋,可身体还是虚弱不已,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
此时他正靠着软垫倚在床榻之上和赵恒说着话,不知那赵太医说了些什么,他的眉眼间竟漾起笑意,一双明眸恢复了不少神采。
“你们在谈些什么呢?”
江容远不免好奇。
赵恒连忙起身行礼:“臣说了些早年行走江湖的趣事和郎君解闷,心情好了也方便身体的恢复。”
江容远记起这赵恒不是正规途径入的太医院,是游走河山时认识了前太医院院长,被举荐来的。
景芳也最是喜欢听一些外面的事情,他现在郁结减轻,可并不是全然消散,之前那些让他落泪不止的情绪不过是将他心中的愁思无限地扩大,说到底他还是想念着宫外那一望无际的天空。
赵恒的讲述也算是聊以解忧吧。
“皇上与郎君讲话,臣先退下了。”
赵恒虽不是世家出身,但很是知趣知礼,把空间留给了他二人。
“皇上。”
蛊毒事发后,景芳可谓是寝食难安,他知道自己有洗不清的嫌弃。
皇上没有怪罪,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这么猜测,欢宜殿内压抑的氛围更是让人心慌意乱。
他身为后妃唯一可以傍身的皇子还是他与巫蛊有牵扯的罪证,他天天看着被针像个刺猬一样、咧着嘴嚎啕的孩子,他的心也像是被扎了个满是窟窿眼,难受得很。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现异样,却发现从来到这座庞大的宫殿开始他的记忆就是一团模糊恍惚,只记得残阳透过窗子投射下的血色余晖。
这让他感到心惊,如果他真的是来到大兴之前被下的蛊,那么犯人就有很大的可能在燕郦。
他是燕郦王最小的儿子,也是一样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拘无束地在草原自由生长到可以出嫁的年纪,自认没有与谁结下过仇怨。
是谁会给他下这种蛊毒呢?对他无伤,却能致命他的天乾。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巫蛊的事情先别想了。”
像是看穿了景芳的所思所想,江容远安慰他,“朕想问问你关于穆察科尔汉的事情。”
“穆察?”
景芳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江容远仔细观察了他的神态,似乎只有惊讶并无被戳中心事的慌乱。
“你还记得你生产那日见到的绢帕吗?”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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