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三姨娘就细细地说着,目光里尽是骄傲。
这是三年来,阿九第一次听到有关林思敏的消息,原来他也曾从武当山回来,只是直接去了岳阳,没来长沙府,三姨娘病得这么重,却还强拖着身子来长沙府,难道是为了林思敏?回事房的人见阿九把三姨娘牵进来,不由怔了怔,年长的那个就有些为难:“九姑娘,老爷发了话……”
“老爷能发什么话呀,这是三少爷的生母,不过是进来喝口热茶罢了,莫非也不行么?”
少爷的生母当然是府里头的主子,这些个奴才也太过势力了些。
那老仆人只好让开了身子,只是看三姨娘的眼神还是有些嫌弃,毕竟古代人都信讲究,不喜欢病重之人呆在自己的地方,怕过了病气的同时,还觉得不吉利。
阿九亲自给三姨娘到了杯茶,又端了把椅子靠近火盆让三姨娘坐了,三姨娘的脸色果然就缓了些。
不多时,涂妈妈从后院回来,见阿九坐在回事处,不由怔住,半晌没有说话,阿九觉得她面色有异,把她扯到一边问道:“妈妈,怎么太太也……”
“这里可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大姑娘还说让您给她打几个五福的络子呢。”
涂妈妈就笑着说道。
这是让阿九不要管闲事的意思,阿九的心就往下沉,大太太怎么也像大老爷一样,三姨娘就算病得再重,她也是三少爷的亲娘啊,怎么会凉薄如斯?“妈妈……”
阿九还要说话。
三姨娘就笑道:“小九快回去吧,听说你从正院里搬出来了,我一会子会去你的院子里坐坐。”
涂妈妈也把阿九往外头推,阿九不得已出来了,却躲在门外没走。
就听涂妈妈道:“姨娘也别怪太太,大姑娘大喜的日子,您着实回来的不是时候,会冲了喜性不吉利的,府里头还有个小院子,虽然破了些,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的,只是不能走二门进,太太说了,等大姑娘的婚事一完,就接您回院子里来,不会慢待了您的。”
大太太比大老爷还仁慈一点,办喜事的府里头,的确是不喜欢得了绝症的人来冲撞,大太太疼女心切,自然是不喜三姨娘这个时候回来的,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比之与三姨娘有夫妻之实,又生下一个儿子的大老爷来强多了。
阿九正要回二门去,就见大少爷从外头回来,见了阿九不由怔了怔,随既就笑道:“小九,你在等我么?”
阿九愣了愣,正要说话,大少爷已经过来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来了?”
说着把一包松子糖塞在阿九手里。
阿九下意识就想挣脱他的手,大少爷却握得紧紧的,“回屋了再吃,今儿在书院里,老师让我们议论一个话题,作为臣子,是该维护正统,还是应该论贤为上。”
“正统也好,举贤也罢,作为臣子,忠于皇上才是上策。”
阿九想了想说道。
大少爷眼睛一亮,伸手刮了下阿九的鼻尖:“小九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又见解独特,院里的同窗们分成两派,争得都差点打起架来了。”
皇上这几年有些体弱,大皇子权势日重,太子年幼,但心机深沉,又皇后和后族的支持,立嫡立贤之说就在朝野之中甚嚣尘上,闹得不可开交,岳麓书院是清流重地,不少湘籍致仕大僚在书院当先生,自然是政治议论的前沉阵地,会有这样的争论也属正常。
“那大哥怎么看?是举贤,还是维护正统?”
阿九小心地问道。
“我没参与,就像小九说的,做皇上的纯臣就好。”
大少爷笑着抚阿九的头,觉得掌下的发丝柔软顺滑,越摸越舒服。
“只怕老爷和大哥的想法不一样呢。”
大老爷急功近利,与平国公府走得很近,平国公是太子的人,自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大少爷自然知道大老爷的立场,不由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阿九就反握了大少爷的手:“大哥,今儿三姨娘回来了。”
大少爷怔了怔,扬眉看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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