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精通打扮和言语技巧的女人,勒梅尔夫人可能没有多少经营天赋。
但她拥有一双足够明亮的眼睛,以及善于从只言片语、一颦一笑中揣摩别人心意的本事。
自家丈夫好不容易请动维克托出马,庄园地契上写的还是她的名字,她当然希望维克托能更尽心尽力。
如此一来,如何让维克托保持愉快心情就成了一项大事。
实话说,这么想的人不少,但成功的人几乎没有——因为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维克托该有的都有了,别人根本拿不出足够令他多看一眼的价码;让他当国王,他还嫌麻烦呢!
但我们亲爱的勒梅尔夫人,发挥了她作为女人的优势。
作为一个比较玻璃心、又容易躺枪的对象,她向来十分关心别人背后说什么——自己不名正言顺的婚姻和独子不是婚生子这两件事,让她心塞得要命。
要知道,上流社会的私生活一向混乱,谁谁私底下是谁谁的相好这种事,简直层出不穷。
所以,如果勒梅尔夫人自己不在意,她那点事情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没什么好介怀的。
但正因为她介意,结果就真的知道了一条足够劲爆的小道消息——
维克托对男人的兴趣胜于对女人!
既然是小道消息,也就是没有证据。
维克托平时那眼高于顶的劲头太招人注意,足够掩盖这点。
况且他有过几任情妇,各个好聚好散,没听说里头有男人,所以还真没多少人相信。
可在维克托对葛朗台家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里,敏锐的勒梅尔夫人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维克托之前对纪尧姆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什么时候关系好到愿意屈尊参加纪尧姆儿子的成年礼了?不可能是因为和奥尔良公爵的合作关系而去的,两边的交情还没到必须互相捧场的份儿上。
觉得维克托有可能看上了夏尔,这才是勒梅尔夫人殷勤邀请夏尔来做客的真相。
反正她又没把夏尔下了药打包送到维克托床上,只是蓄意制造了个见面机会而已。
猜对自然好,猜错也没后果——她还能结交巴黎城里风头正劲的青年,和有崛起希望的家族拉拉关系,根本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这如意算盘隐藏得不错,反正夏尔到认出维克托时才隐约发现。
但他没听过那流言,只察觉了个大概。
在傍晚回去时,他看到客厅里多出来一尊大佛一点不惊讶,也不担心。
维克托手段确实厉害,但他又没故意招惹对方,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夏尔主动和维克托打了个招呼,风度从容。
只是握手时,他察觉到对方微微发热的掌心,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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