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她,他的手在她浓密的黑发间游走。
她微微一笑,安静地迎合他。
他开始慢慢地解开她的纽扣,透明的水果糖颜色的纽扣,她笑着说痒,然后她熟练地转过身来,手臂钩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脸和她已经敞开了的胸口就这样自然地跟他面对面,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在想今天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当他恍然大悟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变了,他把手往床边伸,吻了吻她的脖子,说:&ldo;宝贝,中国式夫妻做这件事一般都是关着灯的。
&rdo;黑暗像个铅球那样重重地砸下来。
当他把手臂伸给她的时候她静静地说:&ldo;我困了。
&rdo;他叹了口气,他说:&ldo;你别这样。
要是我们俩真的要过一辈子的话,你老是这么敏感对谁都不好。
&rdo;她笑了:&ldo;陆羽平,你现在也开始威胁我了。
&rdo;他迟疑地说你什么意思。
&ldo;什么叫&lso;要是我们俩真的要过一辈子&rso;,什么叫&lso;对谁都不好&rso;?你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rdo;在黑暗中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的身体就像一只船桨那样奋力划动着黑夜的水面。
他不知道这黑暗是不是壮了他的胆,他有些厌烦地说:&ldo;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我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
信不信随便你。
&rdo;然后他们就都沉默了。
倦意就是在这沉默中迟钝地升上来的。
夏芳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夜里她醒来,自然是早就忘了刚刚的事。
她迷迷糊糊地说:&ldo;陆羽平我渴。
&rdo;――这次是货真价实地渴。
可是当她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是空的。
陆羽平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来参加夏芳然的葬礼。
白色的棺材,却堆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
在人群中他看见了赵小雪。
赵小雪抓着他的手,对来参加葬礼的人们说:&ldo;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衷心地感谢各位的到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今天荣幸地向大家宣布,&rdo;说着她把他的手高高地举起来,&ldo;这个男人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啦――&rdo;他说等等你在干什么,可是他的声音被周围的声浪吞噬得不见踪影。
礼花开始在夜空中绽放,火树银花之中他惶恐地抓住每一个来宾的肩膀,问他们:&ldo;你们看见夏芳然了吗?&rdo;一个看上去就是小睦那么大,肩膀上纹着一条美人鱼的女孩子很认真地说:&ldo;夏芳然――不在棺材里面吗?如果不在那里面的话我就不知道她会去哪儿了。
应该是里面待着太闷,出来透透气吧。
这是常有的事――你别担心啊,已经死了的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走不远,因为他们的灵魂太重,可是身体太轻――跟我们正相反。
&rdo;他醒来,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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