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一路上都在向步阶讨教了驯马之术,步阶略略讲解一番,一直担忧地看向他妻子的方向。
甄文君知道他想给妻子看病的心思迫切,到了山脚也没多留他,让他先走。
步阶正要走时灵璧和朱毛三等人赶来了,各个灰头土脸,见到步阶时恨不得将他的皮给扒了。
这几日他们被步阶关在山谷深深的地窖中,地窖四壁被抹上了油,轻功施展不得。
没有梯子谁也上不去,吃喝拉撒全都在一起。
就灵璧一个小娘子,要与朱毛三之流共处一室,气得险些自刎。
幸好朱毛三也不是乘人之危之人,甚至充当起灵璧护卫,给了眼冒贼光的属官一个大巴掌,令所有男子脱去外衣系在一起,做成个布帘子将地窖分为两室,灵璧独自待在里面谁也不得冒犯,其他二十多人全挤在外面,睡觉都要叠在一起睡。
虽说灵璧独占一室,可在这臭气熏天的地窖里闷了好几日,她一见到罪魁祸首便忍不住怒发冲冠,朱毛三也是眉须倒竖,甄文君好不容易把两人安抚下来,让步阶快走。
“好姐姐,跟我回去洗洗干净要紧。”
甄文君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灵璧刚一抬脚甄文君灵活地躲开八丈远,灵璧这脚踢出去没踢着人反而差点劈叉。
而一旁的朱毛三也是一脸难看,对于甄文君对步阶袒护一事万分不解。
朱毛三不爽道:“甄小妹,你为何要将那贱人放走?”
甄文君解释道:“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一心求问前程有些走火入魔罢了,他知错能改敢作敢当,是块璞玉。
大哥此次受累也是因我鲁莽行事所致,大哥真要怪罪也该是怪罪我。
那步阶家中妻子身染重病命在旦夕,若是步阶出事只怕会落个家破人亡的惨状。
大聿如今多少郡县十户九空,我实在是不忍再见人间惨剧发生。
再者此人除了能观测天象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御马之术,我猜测他还有诸多本领尚未展露,若是现在杀了实在可惜。”
甄文君打听过,当年朱毛三的母亲也是患了重病却无钱医治,情非得已之下朱毛三只得去抢了药铺来救治母亲。
没成想这莽汉素日里杀猪养了一身蛮力,一下子把药铺的柜台给推到了,老板被当场砸死,这才被发配充军,有此机遇。
朱毛三果然脸上带了三分同情,一挥手道:“甄小妹倒是心善之人!
也罢!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
甄小妹你何日启程回去?大哥我请你好好吃上一顿!”
“大哥这几日辛苦,岂能要大哥破费。
我明日令人去沓将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下包房,还请大哥一定要赏脸!
你我不醉不归!”
朱毛三连声道好,说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说话之时已经到了山脚,步阶和朱毛三分别告辞。
他们一走,灵璧拉着甄文君小声嘀咕:“你居然还要请他吃酒!
明摆着他请你正是为了你答应他的五万车粮食!
你明日见了他要上哪儿变粮食出来给他?”
甄文君道:“王进已经与我约好,只要我将粮食全部追回,不仅退我银两,更是白送五万车给我。”
“这粮食是为女郎征的,莫非你真要给他?”
“好姐姐,你可是被熏坏了脑子?怎么可能?”
“那你有什么法子应对?”
甄文君捏着鼻子跨上云中飞雪,说:“没有。”
灵璧傻眼:“那,那你要怎么办?别看现在兄妹相称,你若是不交粮朱毛三不会放过你!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还在跟他的小卒们说拿到了五万车粮食要山吃海喝一顿呢!”
“是么,哎,真是难办。”
甄文君一副不知真假的愁容挂在脸上,驾马哒哒哒地离开。
灵璧气骂道:“明日那厮要拧断你脖子,我是绝对不会插手救你的!”
十万车粮食完璧归赵,王进原本就不大的一双眼睛顿时弯成两道月牙,对着甄文君千恩万谢奶奶祖宗一顿乱认,一副恨不得上房揭瓦不知如何报答的模样,又懊悔了一番前几日不该诓骗她种种。
甄文君让他收了这些虚情假意的德性,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且问你,十五万两的银子在这沓将能买多少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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