铻刀的下落不明,也许是被当做凶器束之高阁,也许被当成垃圾弃之不用。
铻刀他在入狱前一晚前重新交给了老板,他终究不配做铻刀的主人。
行刑前一晚,哑舍的老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守卫森严的死牢里,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离开京城。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老板的提议。
早在十年前,她与他重逢又离别的那一天,他就与死了没什么两样。
他对老板说,抱歉,你说要我帮你雕一块玉,看来,我要失信了。
老板深深地看着他,淡淡道,你答应的,早已帮我做到了。
他看着老板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他忍不住想,他和她,就像锟铻刀一般,失散,重逢,然后又再次永远地分离。
看着远处那可以看到的刑场,陆子冈笑了起来。
只是为了一个御制茶壶上的落款,就可以下令斩杀工匠的皇帝,怪不得十年前会有宫女受不了想要刺杀他。
陆子冈被刽子手从囚车里扯了出来,按在地上跪着。
他低头看着被阳光照射下自己的影子,忽然一阵心慌。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下辈子,再也认不出她来。
不过老板答应过他,会找到她每一世的轮回,给她长命锁。
说如果他的来世还有记忆,可以用这块长命锁来辨别对方。
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握紧手中的长命锁,陆子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刀起,刀落。
由生到死,往往就是简单的一瞬间。
士兵们从血泊中捡起那块润泽的长命锁,用袖口擦掉上面的血痕,随手揣入怀中。
围观的民众渐渐散开,一个身上绣着赤色红龙的年轻男子走了过去,淡淡道:我想,你最好把那块长命锁交给我……&rdo;&iddot;五&iddot;四百年后,秦陵地宫。
一阵地动山摇后,地宫重归一边黑暗。
胡亥独自静静立在黑暗中,许久许久,看着自己皇兄转生后的年轻男子,和那个从两千年前就一直和自己作对的男人一起离开了地宫。
他推开复苏的棺椁,静静地看着在棺底碎成两块的长命锁许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还是弯下了腰,把那长命锁,拿在了手中……几日后,西安咸阳机场。
一个穿休闲服的男子快步从机场冲了出来,跳上出租车。
&ldo;师傅,往骊山秦始皇陵开吧!
&rdo;&ldo;好嘞!
那挺远的,听说前几天还地震了一次,兄弟你还真要去啊?&rdo;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
&ldo;是的,就是因为那次地震,才要去勘测一下。
唉,没办法,课题需要啊!
&rdo;那名男子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ldo;课题?&rdo;&ldo;是啊,我学的是考古。
&rdo;那名男子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他手中的机票还印着他的名字。
简单的三个汉字‐‐陆子冈。
哑舍&iddot;无字碑&iddot;一&iddot;陆子冈站在哑舍门口,对着头顶上的那块古朴牌匾发了一会呆,迟疑了半晌才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
其实他也是两年前在杭州游玩时,偶然发现这家古董店的。
只看了一眼,他便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但他却可以发誓他以前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可是他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古物疑惑时,都会想到这里。
这次也是,从西安出差后,回到北京无人可以解开疑惑,便第一时间坐上飞机来到这个城市。
雕花大门应声而开,陆子冈对着店内的摆设愣了愣神,每次来这里,都觉得店内摆设有些许问题。
例如那个宋朝的青白釉盘子不应该摆在那里,应该放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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