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汉的神情有些麻木,他愣愣地看着漆黑的夜色颤动着嘴唇说道:“是啊,我们算是什么军人,我们当的是什么兵啊。
我不知道,我很想问问副总司令,为什么不抵抗啊!”
悲哀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王铁汉和他的弟兄们,从来也都没有今天这般绝望过。
“团座,你听,你听,狭山嘴子,狭山嘴子那,那里还在打着,1连还在固守着狭山嘴子!”
每个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一起竭力想要向狭山嘴子的方向看去,虽然夜色中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们依然那样看着,看着……“郑永,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以前看不起你,可老子现在服你!”
大声叫出这话的是2营营长董长顺,这个汉子早已泪流满面,他撕开了自己的军装,让赤裸的胸膛暴露在了夜风之中,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用力地大声在那吼着。
泪水,也遏制不住的从王铁汉眼中流出。
整个7旅都已经因为不抵抗政策撤了出来,他们丧失了军人的荣耀,但有一支小小的部队,却拒绝了这一命令,依然顽强的坚守着他们本该坚守的阵地。
纵然,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
国民革命军东北边防军独立九月十八日(五)“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赵镇藩右手的拳头不断拍打着左手掌心,他的样子让他的卫兵们都感到害怕。
赵镇藩来回走动着几乎是在那怒吼:“一枪不发,一弹不用,就都给个东洋人吗?我不服,死也不服!
咱们对不起大帅,对不起东北的父老们啊!
咱们还有什么脸面再穿这身衣服!”
“参座,长官公署来人了!”
副官的报告打断了赵镇藩的吼声,赵镇藩愣了一下,长官公署现在正在忙着撤离奉天,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自己这?一名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走了进来,看了看临时营房里的人,那人“啪”
地敬了一个礼:“独立第7旅620团2营1连3排中尉排长陶平奉命前来!”
本来句心情不好的赵镇藩勃然变色:“你一个小小的排长,竟敢冒充长官公署的,来人,枪毙,给我枪毙了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
“请参座息怒,请听我们说完了话再枪毙不迟!”
陶平毫无惧色地说道。
赵镇藩哪里肯听,他的卫队才冲了进来,忽然见到陶平和他身边的士兵刷地一下撕开了衣服,陶平怒吼一声:“谁敢动!”
屋里的人全都呆在了那里,这些人的身上,绑满了手榴弹!
“参座,今天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外面我们还有十多个兄弟,我们今天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赵镇藩铁青着脸,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下属,强忍着怒气说道:“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奉1连连座郑永少校命,前来面见参座!”
陶平紧张地盯着虎视眈眈的卫兵:“参座,连座让我告诉您,咱是军人,军人得有军人的死法,咱们就这么跑了,祖宗不会饶过我们的!
请参座立即回到奉天,指挥奉天抵抗到底!
我等军人,皆愿听从参座指挥。
参座啊,我们有那么多军队,为什么不抵抗啊!”
“糊涂,你当是我不想抵抗吗?”
赵镇藩的面色好了一些,他长长叹了口气:“是上峰不允许抵抗,我们不能先开枪,懂吗?我们开枪还击了,在国际上就不好说话了啊。”
“一个强盗拿着刀冲到了我们家里,难道我们用棒子赶走强盗都不可以吗?难道我们只有被强盗抢了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亲人,才能得到那什么狗屁国际的支持吗?参座啊,我们不懂!
我们是真的不懂啊,赵参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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