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唾沫,微微扬起下巴强装镇定道:“什么问题?”
“四年前我们说好了,我会和一尘分手,跟你回时家。
我会和他分得很干净,绝不藕断丝连,从此只做路人各自安好,所以你不能为难他。”
说到这里,时亦南顿了几秒,“但是你骗了我,是不是?”
叶婉香在听完时亦南说的话后,心脏登时落了一拍,但她早就做好了这件事终于被发现的准备,即使现在被时亦南挑破了说出,她也能很快恢复镇定,冷冷道:“是那姓白的告诉你的吗?”
时亦南盯着她的眼睛,轻声提醒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
叶婉香深吸一口气直接承认了。
她当初敢那样为难白一尘,说到底还是因为叶婉香虽然是个女的,但扔酒瓶的准头和力度都很不错。
所以她扔出去的那酒瓶准确无误地撞上了时亦南的后脑勺,“砰”
的一声闷响后炸开,里头淡金色的酒液洒了时亦南大半个脊背,混杂他发间溢出的鲜血缓缓流下,洇进深色的西装外套里。
“……时总?”
白维欢也没想到叶婉香竟然会动手拿酒瓶砸人,在看到那些红色的液体后就睁大眼睛,生怕时亦南虚晃两下就倒了,连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他一下。
毕竟酒精浸到新鲜的伤口里应该是很疼的,白维欢光是看着都替时亦南觉得疼。
然而时亦南身形稳稳当当,站在原地哼都不哼一声。
叶婉香也未做停顿,继续着她对时亦南的痛骂:“四年前那场车祸,死的人是你就好了!”
“你不想回时家,你以为有人愿意,有人希望你回来吗?我也不想你回来啊!”
“死的人为什么要是亦北?他那么乖……那么听我的话,那场车祸死的人要是你就好了!”
叶婉香嘶声力竭地喊着,喊完以后就伏在桌上痛哭着,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得斑花,这些也许才是她一直以来想说的心里话,在她心里,一直希望四年前死去的那个儿子是时亦南,而不是时亦北。
而她的哭声和那些歇斯底里的咒骂,与乐栋曾经说的要是他死了就好的那些话交织成冰冷的铁网,将时亦南密密匝匝地捆住,他眼里划过一瞬间的怔忡和茫然,但又很快消失——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种因得果,他如今所要面对的一切,都是四年前选择的最终后果,他早该预料到的。
时亦南勾起唇角,转过身体看着叶婉香,声音难得地轻缓:“我曾经也想听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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