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林钰回过头去,看着魏书尧身后三十几个怀抱聘礼的仆从,淡淡地说:“那就请魏公子拿上你们的东西,离开鄙府吧。”
有意思。
魏书尧眯了眯眼睛,缩回了探在暖炉上的手。
竟然有人不屑嫁入魏家,说出去谁会信呢。
“伯母……”
他维持着谦恭的姿态,沉声问询林夫人。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听个小孩子的话吧?她到底知不知道,魏家有多富。
知不知道魏家的势力有多大。
得罪了魏家,他们林府别说立足,活下去都艰难。
林夫人的手在广袖里攥着她那一块手帕,沉默片刻,开口说:“那就得罪魏公子了。”
什么?魏书尧霍地站起来,他身后的仆从以为要离开,忙凌乱地抱着东西往前走。
魏书尧大怒,一巴掌把那人推了回去。
那人跌坐在地上,嘎的一声,是他怀里的大雁挣脱了红绳,仓皇在客厅里跑起来。
那仆从忙去追大雁,林府添茶倒水的丫头慌忙躲避,屋子里桌椅板凳跌倒一片。
魏书尧忍着怒气,在一片慌乱中看向林钰。
这个女孩一脸稚气,白衣包裹之下,却露出一种桀骜的表情来。
像什么呢,对了,像不容玷污的荷花,不可亵玩。
真是有意思。
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被别人捏着的植物茎秆吗?随手一掰,便可折枝。
魏书尧等到这些人终于捉住了大雁,重新在他身后站定了,才沉声说:“林伯母真的因为女儿一句话,就拒掉了我魏府的求亲?”
她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大人,总不会不懂魏家只手遮天的本事吧。
就见林夫人眉头皱了皱眉,忽的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张口道:“实在对不住魏公子了,害得你白跑了一趟。
林家疏于教女,让魏公子见笑了。”
这意思是说,就算她知道自己女儿顽劣,也是要护犊子了?魏书尧静静地笑了。
他的眉眼生得好看,笑起来却挤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既然做不成亲家,还请林夫人让下人们去票号支钱,还了这三千两银子的债务吧。”
……注解:古时守孝时必须执杖,故叫做“杖期”
。
出了趟门林夫人一时哑然无声。
魏书尧扬了扬手中的借据,一扫之前的恭敬谦卑,换上了漠然的神色:“五月初七,林老爷在我魏氏票号出借白银三千两,有借据为证。
林家也是百年老字号了,不会赖账吧。”
林钰心里一笑,这么快就卸下面具了,还是这样看起来习惯。
林夫人攥紧了手里的丝帕,温声问:“请问借期是多久。”
魏书尧低头瞄了眼白纸黑字,抬头说:“半年,已经误期十一天了。”
“是这样的,”
林夫人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魏公子,你也知道,老爷就是借了你们家的钱,做了百匹上品料子送往京城售卖,途中被山贼抢劫,才郁郁而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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