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闲听着,眉头再度暗扣,理不清的千丝万缕结在额间。
窗外,一冬去了,又是乱碧萋萋,满地晨阳,翠山和烟老。
孟家是元夕后几日收到孟玉剿匪功成的消息,管家不敢耽误,忙偷么使人给彩衣递了话。
彩衣清早往梦迢屋里来告诉时,恰值梦迢坐在床上收拾细软,还是带来的几件衣裳,几样廉价头面,统统搁在靛青粗麻布内,就住两个角,使命一扎!
便将这些日芜杂而柔软的心绪都收拾起来。
迎头展目,又是从前的梦迢,唇角似笑非笑,眼色轻如冷雾,“把你的东西也收拾收拾,咱们回去。”
彩衣碎步快行过来,“这就回去?告诉平哥哥了么?”
“回头再同他讲。”
“元夕才过呢。”
彩衣一手扶在床边的罩屏上,微低着头噘嘴。
梦迢倏地将声音提得尖尖细细的,像是拈着根针,向一个梦幻泡影戳下去,“元夕过了回去不是正好?在这里住了半个来月,你连家也忘了?”
“没有呀没有呀……”
彩衣垂下手,坐在床沿上,“我正要告诉您,家里传话,说老爷平安无事,快归家了。”
梦迢默了默,走去案上翻了个茶盅倒茶,水声沥沥的,“他要救的人呢?”
“大约是救出来了吧,听说几十个山匪,都给绞杀了。”
彩衣瞧不见她的面色,顿了顿,又问:“咱们回去了,平哥哥这里的事呢?太太可是忘了是要拿平哥哥的把柄呢。
这几日我瞧您跟平哥哥走得如此近,不正是顺水推舟的好时候?”
这正是叫人左右为难的地方,梦迢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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