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摸了摸脸,把眼睛上那层焦脆的东西拉掉,放心,这不是他的眼皮,是他辛辛苦苦常年不洗脸所积下的一点薄蓄。
谁说脏一点没好处,又省水,又救命。
眼前看得清楚一点之后,他迫不及待的问:“刚才在座上的是?”
这时候他们已经全部站在了天光底下,一折腾,已经大亮了。
听到山狗的问题,蚯蚓们沉默了一下,银灰缓慢的说:“是的。”
飞行器的座椅中,端端正正放着的,是一枝细细的,长长的,娇柔而青翠的柳枝。
上面有八片小小呈心形的叶子,各向一个方向伸出。
每片叶子的中心,都有一个隐约发光的银色弧状记号。
青陆银心。
嗜糖蚯蚓族中,最至高无上的长老令。
每任族长替免之时祭祀与传承的圣物。
代表嗜糖蚯蚓一族的尊严,生命安全与受命于天的神奇能力。
为什么这应该供奉在蚯蚓族领地青陆神庙中的宝物,会随着这莫名其妙而来的飞行器,出现在撒哈拉之眼?山狗与蚯蚓们的相识历史,可以上溯到记忆存在之前,反正他都被一口咬定失忆了,这样说也不算夸张。
既然大家那么熟,蚯蚓们的七情上面他多少都是看过的,喜怒哀乐,垂涎抓狂,朝秦暮楚,瞬息万变,唯一没有出现过的表情,就是严肃。
而现在,它们就很严肃。
如果非要形容那是怎么一种状态的话,就是相当无缘无故,脸上给人家踩了一脚屎。
所以山狗难免担起心来,转了几个圈子,不顾自己还整个是一头烧猪,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银灰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招招手叫他过去,它一直都是以半人半原形的状态活动的,比山狗本来矮出一大截,突然尾巴一挑,站得挺直,伸手就往山狗脸上抹去,山狗一跳,它那只软软的小手却如影随形,贴上了山狗,一阵冰冷的感觉如同三九天灌进被窝里的雪,沁得山狗连打好几个寒战,一迭声问:“什么什么。”
银灰不理他,索性双手齐上,从他脸一直向下,轻柔如微风,快速如闪电,游走在山狗周身,可怜后者修炼独身忍者功多年,当即头脑一炸,所有寒毛集体揭秆,要是有喉咙的话,一定会放声大喊,曰非礼,曰有贼。
顺溜直下,一把摸完,山狗失神的站在那里,喃喃自语:“糟了糟了,清白毁了,要被浸猪笼了。”
桃红过来赏他一个巴掌在后脑上,没好气的说:“浸个鬼啊浸,摸摸你嘛,又没捉那个什么在那个什么。
看看你自己。”
山狗回过神来,果真低头去看,不得了,刚才满身焦黑,就在银灰一摸一掠之见,纷纷委地化尘,消散于无形中,焦黑下露出新生皮肤,洁白滑嫩,细致光润,端的是如玉如脂,如凝如洗。
他从前当猎人时候曾身经百战,落得满身伤疤,每到梅雨天气,总有一两处老伤隐隐作痛,所以一直有点担心,会不会将来老了要落个半身不遂。
但在此刻,竟然全部全部,都消失了。
山狗张大嘴巴把自己打量半天,最后抬起手来,把自己下巴安了一安,不等他问,银灰扬扬手,掌心握着一管小小的淡青色物事:“冰水芦荟清肌膏,有用吧。
要不要把配方送给你,发票横财养老。”
山狗接过那管东西左右看看,十分惊叹:“什么发票横财啊,这完全可以做成全世界的大生意啊,你知不知道女人的钱多好赚!”
桃红横他一眼:“你,处男吧,怎么知道女人的钱好赚。”
山狗振振有辞:“因为我去赞比亚卖菜的时候,全菜市场就是那个卖头花,口红的摊摊生意最好嘛。
事实摆在那里的”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没得辩驳,不信诸位女性读者回家去翻翻自己的抽屉,有多少千秋万代不会用的多余东西。
当时花的银子,啧啧,一起砸下去可以把温泉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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