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勇敢的走了出来:“这两日我等寸步不离的守在公主身边,观察公主身体康健,脉搏平稳,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实在不知如何下药。”
他就差说她是装病了。
她哀叹一声,与徐公公道:“我早说过他们不中用,你还是派护国寺的大法师来,在我府中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我看也许、可能、或许,尚可保我一命。”
徐公公尴尬一笑:“公主说那夜看见了韩大人的冤魂,但那夜大人并未加害公主,可见他晓得,他的死并不是公主的过错,公主不妨把心放宽些。”
自她大病一场后,诸事看淡。
是花也看倦了,人也看累了,茶饭也不香了。
她觉着她都这么惨了,韩锦不该再来缠她了。
十五月圆,她跟夕潜小酌过后各自回房,她推门进去还没觉着什么,突然在床边望见一个身影。
他冷不丁的坐在床边,脸色比雪还白,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如果说上次看见他这样子还觉得香艳,这会儿只剩下惊悚了。
她的腿立时软了,不知怎么的操心起他饿不饿,声音颤着问道:“我给你点根蜡烛?”
韩锦这次没再吓她,目光平静的说道:“公主能否帮我个忙?”
她掌着蜡烛走在城北,这一带的坟头有的簇新,有的年久失修,韩锦的墓偏北。
她本来想带着护卫一起,但是韩锦说要她亲自掘坟,他直直看着她,说:“挖坟掘墓的事情有损阴德,何必拖累旁人。”
赵清商:……所以是不是还跟你道声谢。
若说韩锦活着的时候,不是恨她恨得牙痒痒她都不相信,挖坟掘墓这样有损阴德的事情,他回去的路上,未免对死者不尊重,她不怎么直视他,韩锦却先跟她开口:“公主,再帮我做件事。”
“韩某自幼父母亡故,亲友在两年前也已与我断绝往来,眼下与韩某尚有些往来的,是当年科考前借住的那户阿婆家,往年逢年过节,我会往阿婆家送些吃食,今日恰好是中秋,公主能否帮我送阿婆些月饼。”
韩锦难得有这样情真意切的模样,她都快被他感动了。
她自然不是那样铁石心肠的人,一到家便立马吩咐婢女把宫里赏的月饼拿来,派人去送月饼。
房里灯火如豆,韩锦坐着的地方尤其的暗,她试探着看过去,韩锦正抬头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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