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觉得……”
景泓心上有疑,但此事说与阿淼也不能解决,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没事,此事我再与赵主簿商议吧。”
“那需要阿淼现在去请赵主簿吗?”
景泓挑起车窗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显出蒙蒙的灰色来。
“不必了,明日去了衙门再找他罢。”
田府。
“先生要我说的话我都照说了,先生可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田府的大堂上,田十九依旧坐在主座上,但是他面对的客座却换了一个人。
赵一寒神色悠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口喉流下,胸腔顿时染上了清香的热气。
“好茶!
人人都道潮州的‘雨前’是茶中极品,可是我一向独爱关州的‘酥雨’,田掌柜觉得为何?”
“关州多山、潮热、多雨,种田饿死人,商贸累死人,可是独独这小小的一片‘酥雨’养活了关州百姓。
一叶之弱,却能反哺整个光州的人命,先生想必爱的不是这片小茶叶,而是这其中蕴含的生机吧?”
田十九试探着说道。
“不错。”
赵一寒点点头,望着手中的茶杯,杯底一片片展开来的茶叶层层叠叠,好像隐藏在记忆中很久以前的某个仲夏,他还是个最普通不过的采茶女的孩子,在关州过着清贫的日子。
“如果当初我没有踏入过那扇高门,如今田掌柜所喝的‘酥雨’说不定便有我亲自炒制的。”
赵一寒甚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大家都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平凉的,自从他一手掌控平凉之后,无论是明是暗都无人敢议论他的过去。
田十九虽与他交情不错,多年来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但今日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样的话。
田十九想不到他那般遥远的过去究竟是如何的,口上不搭话,心中却思绪万千。
田十九不欲窥探赵一寒的过去,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并非外人眼中那般独善其身高高束起,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这些所谓的富商,若不是文家出了事,如今的京都刑部首座,当是这位赵主簿才对。
遥想当年赵一寒刚来到平凉之时,平凉还不是现在这般规规矩矩,地绅富商与官府勾结,实实在在构出一幅“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炎凉百态来。
当时城东的朱家大公子因为强抢民女打死了那姑娘的老父,玷污了姑娘的清白,出了人命此事闹得很大,若是平常便算了,可赵一寒新官上任三把火,偏要依法办了朱家公子。
正当大家都以为不过是走走过场的事,没想到朱家公子竖着进了衙门,最后横着出来,以后都没法再站起来了,连着朱家也成了通敌卖国的奸细,被撤查了个遍。
就连帮着朱家的州牧不到半年就被撤了职,贬官派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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