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珠道:&ldo;你觉得他是哪一种?&rdo;何容锦道:&ldo;无论是哪一种,与我突厥何干呢?&rdo;确珠推着车的手微顿,伸手接过旁边仆役手中的伞,摆手挥退他们之后,压低声音道:&ldo;他若是前一种,那我突厥一样能够收买他。
他若是后一种……&rdo;何容锦道:&ldo;小可汗打算让他来得去不得?&rdo;确珠道:&ldo;西羌款款之心,我突厥又怎能背信弃义?他若是后一种,我自然与他晓之以理,为今后促进两国情谊架起桥梁。
&rdo;何容锦道:&ldo;小可汗明鉴。
&rdo;确珠道:&ldo;两种做法都是为了两国邦交,只是对象不同,方式也不同。
我之所以告诉你,你就是要你帮我看一看,他究竟是哪一种。
&rdo;何容锦苦笑道:&ldo;我生平有两怕。
&rdo;&ldo;一是没酒喝?&rdo;&ldo;二是看人。
&rdo;何容锦道,&ldo;因为我看人一向不准。
&rdo;确珠道:&ldo;你看错过谁?&rdo;何容锦道:&ldo;朋友。
&rdo;&ldo;我呢?&rdo;&ldo;你是个好东家。
&rdo;确珠道:&ldo;你说你看人一向不准,是否意味着……&rdo;何容锦发现自己搬了很大一块石头,此刻正重重地砸在他的脚趾头上。
&ldo;小可汗自然是例外的。
&rdo;确珠的伞打斜了,雨水从边上斜飞进来,一滴滴地打在何容锦的脸上。
他抹了把脸,抓着轮椅上的轮子,主动往祁翟居所的方向推去。
确珠顿了顿才跟上去。
在他们前方,祁翟正带这两个仆役走出来。
&ldo;小可汗,总管。
&rdo;祁翟含笑抱拳。
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精瘦干练,替他打着伞,另一个满脸络腮胡,高大英挺,替自己打着伞。
何容锦默默地将自己放回译官的角色中。
确珠与祁翟一通问候之后,才问起他身后两个人来。
祁翟先介绍干练男子,&ldo;塔布。
&rdo;塔布一手撑伞,单手行礼。
祁翟又介绍另一个男子,却被他自己抢先一步道:&ldo;阙舒。
&rdo;雨渐渐大了,看远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东,哪里是西。
雨珠啪嗒啪嗒地搭在伞上,从伞的边沿滑落不停。
确珠微愕道:&ldo;什么?&rdo;何容锦状若不经意地扫过阙舒的面容,开口道:&ldo;锲宿,在西羌是……铁塔的意思。
&rdo;确珠道:&ldo;此名听起来,倒与我的名字十分音近。
&rdo;祁翟道:&ldo;今日落雨,不如请小可汗在房中稍坐,让我煮一壶西羌的古尔沙茶让您品尝。
&rdo;确珠正想答应,就看到额图鲁不顾大雨拔足狂奔而来。
祁翟等人识趣地退后几步。
确珠见他跑到近前,皱眉道:&ldo;何事?&rdo;&ldo;阿力普特勤进京,正面见可汗!
&rdo;额图鲁刚说完,确珠就朝祁翟抱拳道:&ldo;有事失陪。
&rdo;祁翟笑道:&ldo;小可汗有事尽管去忙,我有容锦总管相陪便可。
&rdo;确珠朝何容锦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伞交给他,自己和额图鲁一道在雨中狂奔而去。
何容锦一手拿着伞一手去解腰际的葫芦,解到一半,手中的伞却被另一只手抢了过去丢弃在地。
他抬头,阙舒的伞正遮在他的正上方,而阙舒自己却暴露在瓢泼大雨之中。
祁翟慌忙推了一把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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