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紧拉着元滢滢的手,诉说着嫁给江暮白的好处。
掌心的柔荑柔嫩滑腻,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倒像是金尊玉贵养大的闺阁小姐。
瞧着元滢滢的妩媚模样,媒人心中隐约明白了,为何江暮白会对一个寡妇如此的上心。
“……我说话粗糙,可你这样的身份,哪里能找到第二个和江知府一样好的儿郎?合该好好抓紧他,如此你们母子余生才能过得安逸。”
媒人话音刚落,便见宗以成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朝着元滢滢淡淡一笑,只说物件都收拾好了。
对于媒人上门的事情,宗以成没有多问,他极其懂分寸的模样,让元滢滢心口微松。
待宗以成离开后,媒人轻抚着胸口,语气感慨:“这等极上品的郎君,我生平只见过江知府一个。
随夫人你是何等好运气,竟然能够接连遇到两个?”
元滢滢只是抿唇柔笑,并不搭话。
宗以成把有人上门提亲,要迎娶元滢滢之事,在无意间透露给了桓瑄。
桓瑄的反应很是激烈,他猛然站起身,扬声道:“什么?”
桓瑄满脑子都在想的是,元滢滢要嫁作他人妇了,从此以后他再不能随意地同元滢滢往来。
桓瑄要见元滢滢,需得她的新夫君颔首同意。
若是新夫君面露不高兴,桓瑄便要懂得看眼色地早早离开。
心底似打翻了一壶醋,桓瑄觉得异常酸涩,好半天才询问男子是谁。
“江暮白,哼,我早就看着他不安好心,竟然不知道他存着这样的心思。”
宗以成面色如常,看着对有人求取元滢滢不甚在意。
只是他的手指却紧紧收拢,指骨泛起青白。
一想到李文珠所说的话,宗以成眸底不禁染上戾气,想着江暮白平日里衣冠楚楚,却惯会哄骗人,直把元滢滢哄到了床榻。
宗以成轻而易举便能激起桓瑄的火气:“元姑娘待江知府,和旁人总是不同的。
她虽然性子温柔,但对江知府格外亲近信赖。”
桓瑄拢眉,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在自己和江暮白之间,元滢滢明显更亲近江暮白。
宗以成轻轻摇首,随口猜测道:“或许是元姑娘的夫君,便是江知府这般风度翩翩的,才让她生出亲近罢。”
桓瑄心乱如麻,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再难坐下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朝着门外走去。
到了元家,看着眉眼弯弯的元滢滢,桓瑄心中的质问却说不出口。
他本想说,你可曾应了江暮白的求取。
但桓瑄想着,他如何能询问,他又不是元滢滢的亲近之人,如何能质疑元滢滢的决定。
最后,桓瑄只说自己想吃米糕了。
元滢滢眸光轻闪,未曾想到桓瑄如此钟爱这等吃食。
还好厨房有几l块米糕,稍微热热便能端上来给桓瑄用。
桓瑄百无聊赖地在书房闲看,他不喜读之乎者也,本对这些书卷画册提不起兴致。
但桌面的画轴摆放的极其显眼,露出一角,令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长指拨开,画面被缓缓展开。
元滢滢将米糕放
下,见桓瑄在看画,便探首望去。
她眼眸中尽是柔情:“那是夫君亲手所画,画的正是我们两个。
夫君的画技是极好的,栩栩如生,叫人一眼便能认出。”
桓瑄来不及酸涩元滢滢对随席玉的怀念,他目光凝重,突然想通了什么。
桓瑄抓紧画轴,要借回去仔细观摩。
他只说钦佩随席玉的画技卓绝,想要临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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