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吊着三分不正经,一时拿他没辙,小心问:“一定要说吗?”
程景行道:“事关我清白,我总得要个名分。”
莫爱知道逃不过了,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沉了口气说:“我……很胆小,也很笨,可能除了我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说我小看你,也小看我自己,是,我可能不那么自信,但我绝对信你。
还有,自以为是地为你好,没有当你女朋友的自觉,这些毛病我估计以后也不太改得了,但我会尽力。”
心跳得太厉害,她深喘了口气,继续说:“我习惯把很多事压在心里,因为从小,我把自己难堪软弱的一面展露出来,想要得到关爱时,得到的都是无视和谩骂。
所以我一直觉得示弱是不对的,悲伤是不能被接纳的,委屈只能忍着,告诉别人也不会减轻半分。”
她想起莫如梅,想起过往的一切磨难不过源自一场荒唐的谎言。
“景行,我一点也不好,又自卑又懦弱,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我以前的认知都是错的,我现在一片混乱,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这算不算是一种不坚定?”
她停顿下来想一想,又继续说:“我还很自私,我遇到害怕面对的事情,会自顾自地选择逃避,而不管那会不会伤害到你。
我觉得我不一定会比以前做得好,更害怕如果我又……又搞砸了,那我宁愿这第二次不要开始,我再承受不了那种想念。”
她越说越急,甚至隐隐带了哭腔。
程景行本来只想逗她,听她表白,没想到她竟说得眼眸都红了,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急忙跨过门槛,扶她肩膀。
莫爱看他面色变得凛然,不似刚刚的轻松,遂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说:“在柏崖,在海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通过各种途径了解你的消息。
我知道我离开后,你也放弃了海城理工的学位。
你去英国读建筑,硕士开始就一直在做本立的跨国项目,然后硕士毕业,不到一年,你就回国了。
我那时不敢猜你是为什么回来,直到我在这里看到你,你是傻的吗?我那样对你,你还要为我建一个景园。”
程景行苦笑,捉住她放在脸颊上的手,说:“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想什么。”
“景行,你把我变成了负心人,很久很久我都没勇气面对你,你说我对你无情无义,我也觉得是,我辜负了你……”
“不,”
程景行打断她的话,“你是辜负了你自己。”
莫爱点头承认,双手扶着他手肘,望住他的眼,问:
“我自卑、懦弱、自私,还固执,常常要与你唱反调,听不进你的话,糊涂起来,连自己都辜负。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程景行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抚去她眼角的泪,说:“小傻瓜。”
他把决定权交予她时,已经将自己一颗真心剖出,即便到了这天,哪怕她只伸出了颤颤巍巍、游移不定的手去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心给她。
莫爱瞳仁晃动着微光,在等他更进一步的解释回答,而他的吻已倏然落下。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厚密的发间,舌尖细细柔柔地描摹她的唇线,舌缠入里的同时,手臂也将她与月色一并抱进怀里。
吻逐渐深入,莫爱踮起脚尖,更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气息交换着阵阵热浪,她双手举过他肩膀,缠住他脖颈,慢慢拿到这个吻的主导权。
程景行顺着她倾压过来的力,节节后退,脚跟碰到门槛时。
他手臂托住她腰臀,把她抱起来,跨过门槛,关上门,再将她放下,继续这个吻。
莫爱被他压在门板上,吻的间隙透出一丝余力,堪堪说:“你要我给名分,现在你又不回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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