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错,就不需要去跟谁道歉,而李霁侠晕倒是实实在在的,并且更让人无力的是:李霁侠一连昏迷了好几日都没醒。
诺大的冯府一片愁云惨淡,薛可蕊似乎陷入了一个愈发尴尬的困难境地——流言甚嚣尘上,恶意昭昭,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似乎冯府的人通过那日李霁侠赤裸的下身与可怖的面色就直接判定了:李霁侠的昏厥皆因薛可蕊的索求无度。
就在不知觉间,薛可蕊的名字竟然与荡妇画上了等号……这或许是薛可蕊在新的一年里听过的最大的一个笑话了。
可是人们似乎都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冯驾也不例外,整个冯府的人都在有意或无意地将她抛弃在秋鸣阁。
秋鸣阁没有小厨房,饭点时,怀香就连去冯府的后厨给薛可蕊取膳食都会被人以各种理由鄙薄嫌弃一番。
怀香望着眼前蔫巴巴的几根青菜,几乎看不见肉的冬菇肉汤,压下心中沸腾的怒火,勉力扯起嘴角,温言细语地宽慰薛可蕊。
“三小姐,今日厨房里只有这些,您就将就着用一些吧。
下午我向管家告个假,去踏云楼给您买些点心。”
薛可蕊不说话,她觉得冯状应该不会批准怀香的告假。
她是“罪人”
,“罪人”
的婢女怎能随意出府?如若允她终日吃香喝辣的,那么将她关在这秋鸣阁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就是为了出心头恶气才将她送来秋鸣阁的呀!
薛可蕊笑,抓起竹箸,将面前的一小碗米饭一分为二,递了一半与怀香,“你坐下,咱们一起用。”
自己则端起另一半,低头唏哩呼噜便吃起来。
看着薛可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怀香心里苦。
这些饭菜,连冯府婢仆用的都不如,那柳玥君也忒心狠了些。
薛可蕊空挂个世子夫人的名头,却分明就是一个讨李霁侠欢心的“玩意”
,一旦李霁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便将所有的错都归罪于这“玩意”
的头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怀香好容易在下首坐定了,举着箸,却舍不得将薛可蕊那可怜兮兮的几根青菜给分走一半,便只闷头扒饭。
薛可蕊一把夺过怀香手中的碗,夹起面前的菜便放入怀香的碗中。
“不吃点盐,你会没有力气的,你若病倒了,我还能指望谁?”
薛可蕊眉眼淡淡,她不怕人嘲讽,也不怕人污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薛可蕊堂堂正正过生活,何须管他蜚短流长!
訾怨李霁侠昏迷了许多日,大夫说若是第五日还醒不过来,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眼看第五日到了,冯府众人的内心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连缩在秋鸣阁的薛可蕊也开始不住地询问李霁侠的情况,毕竟今日若是再不醒转,她再淡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薛府坠落深渊。
在第五日的傍晚,李霁侠不负众望终于幽幽醒转。
众人这几日的煎熬终于结束,康王府终于得以延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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