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炎客已经手快地把他被喷脏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挂起来了,现在正拿着一只刷牙用的小漱口杯,对着床头柜上他买来的那盆万年青浇水。
室内的空气有些干,暖风吹打着他暖褐色的后背,黑色的低腰莱卡棉内裤上悬着那条锋利的尾巴,十分惬意地一摇一晃着。
他听到背后的响动回头,正好看到送葬人呆愣愣地站在堆放了塑料袋的床脚一端,干枯得就像另一株失水的植物。
“你怎么了?”
他一头雾水,甚至想举起手里的漱口杯对着那头金发浇上去。
送葬人死死地盯着已经被拆开的塑料袋,湛蓝色双眸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从惊讶,到自责,最后定格为委屈和紧张。
作为同吃同住了一个月多的室友外加同人文的素材提供商,炎客已经能很轻松地分辨这位面瘫同事的小情绪。
结合视线落点的那个空塑料袋,答案不言而喻。
他放下手里的漱口杯,站起身:“嗨,多大点事。”
送葬人没看他,依然用那双委屈巴巴的蓝眼睛盯着床尾,像是个程序错误导致死机的小机器人。
“今晚洗干净了挂起来,第二天吹干了重新穿上去,也是一样的。”
送葬人终于有反应了。
他很慢地眨了眨眼,忽然转身快步冲进了浴室,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炎客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身为拉特兰公证处执行者的送葬人当然不可能像小姑娘那样娇气,别说是穿一条没洗的内裤了,让他风餐露宿估计都不会有一点怨言。
那他刚才的尴尬和僵硬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在旁边吧?炎客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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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夜结束后的凌晨时分,两个滞留龙门的倒霉蛋干员终于躺进了被烘得暖暖的酒店被窝里,一个只穿了条内裤,另一个连内裤都没穿,彼此之间的绝对距离不到五十厘米。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他们都在刷论坛。
没错,罗德岛里区论坛。
那条由“城市★信使”
,也就是安洁丽娜发的帖子俨然成为了今夜的头号热帖,下面各色的水帖回复把它足足盖到了六百楼高,而且还在以每分钟几十层的速度飞快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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