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相依入睡,今天一大早醒来聊起昨天的事。
骁氏在琢磨谢家接下来可能会采取的策略,阿来一时说漏了嘴,把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果然,被骁氏一顿好骂。
“阿来,我平日里三令五申交代你什么?你给我说一遍!”
阿来低着头:“阿母说,除非情非得已,不许暴露武功和经学。”
“那你是怎么做的?”
“可已经到了情非得已的时候了啊。
流民都围城了,四姨都遭弥天横祸了。
自小阿母就教导阿来,受人恩情应当寸草衔结,效犬马之报。
谢府上下都当我是下人,只有姐姐认我,教我读书学字习武强身。
除了阿母之外只有姐姐对我最好,我怎么能眼见她陷入危难而不管呢?”
“你倒能狡辩。
既然你记得寸草衔结犬马之报,也应当明白义不背亲的道理。
我日日让你警觉,绝不是随口一句闲话。
阿来,你是聪明,可惜有时候看事情眼皮子太浅。
想着报答阿熏对你的恩义无可厚非,可阿熏也不愚笨。
若是想帮她只需在旁提点一两句,点到即止,她自会明白。
你侃侃而谈只怕会伤她自尊,更会引起怀疑。”
“阿母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唉……你不要怪阿母啰嗦。
就算阿薰把你当成妹妹,你也不能真的当她是你的姐姐。
我们只是谢府的下人,不该也不能有任何的图谋。
你要谨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阿母教你学识武功只是怕有朝一日的万一罢了,并不想你出人头地。
阿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地活着,平安地活着,你懂吗?”
阿来疑惑着点头:“阿来明白,可是阿母,有朝一日会怎样?万一又会怎样?”
骁氏看着女儿肖似自己的脸,仿佛承诺似的:“有阿母在,不会有万一的。”
姚氏这边费了些工夫才劝得谢太行消了气,知道他今夜要宿在别的院子里,也没多留,带着人往祠堂去看儿子。
四姨一事谢太行虽明面儿上没怪罪于她,但心里定是不痛快的。
只不过碍着自己南崖姚家的家世和为他生育了一子一女的功劳,不好对自己发作,只能拿着儿子撒气。
承屹这事儿虽然做得没脑子,但也算歪打正着除掉她心头上一根扎了许多年的刺。
谢太行的不痛快倒让她生出几丝快意,走在路上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她和谢太行昔日曾有过的浓情爱意如今只剩下了利益牵扯。
她从前曾有四方之志,如今在这后院里为了几房侧室姬妾,竟熬掉了她半生心血。
好在她还有儿子。
就算不成器,只要她这个谢家主母不倒,承屹谢家继承人的位子就会稳如泰山。
独自跪在冰冷祠堂的谢随山看到母亲来了,忙跪行至她身前,十分委屈地唤道:“母亲!”
姚氏这一整天没能休息好,在家中奔波,冷风吹了脑袋有些头疼:“你父亲只是罚你来跪祠堂,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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