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停歇地撕了里衣裹住伤口粗粗包扎了下。
又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个奇怪的小盒子,盒子里隐有一点星火,草草堆了些尚算干燥的枝叶,拇指推开盒盖一抖,洒下的未名灰烬一触及树枝腾起两尺高的火光,暖意包围上了身。
我这人不能哄,越哄我就越来劲越想折腾。
云溯哄了一会儿八成也看出来,淡淡道:“这双眼珠子要是哭瞎了也好,到时候也没用了就挖出来供我养在水里天天看。”
我很有眼色地缩小了哭声,虽然仍旧疼得我龇牙咧嘴,自怨自艾地抱膝缩成一团:“你挖吧,反正过不久估计追兵也追来了,都是一样死。”
他收好盒子,捡了根长树枝将火拨得更旺些:“徵州边境驻扎了左羽军,他们想要明目张胆地追过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去左羽军营不就安全了吗?”
“没那么简单,他们既然敢行刺想必早已在这一路都布置好了人马”
他面对火光坐得很端直:“我们去就是自投罗网。”
“他们早晚会追上来,援兵那里又去不了,陛下难道准备和我一路逃亡回煜京么?”
抱着冰冷冷贴在身上的衣服我打了个喷嚏:“陛下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斜觑了我眼,我同样斜睨了过去,他笑了:“我猜你猜到了一些,但究竟如何你还是猜不到。”
他勾起我的衣领,向下一扯:“一早我就得知朝中有些人不安分了,这些不安分的人想要我的命,可我又不太清楚究竟是哪些人。
我想他们等着机会也等急了,不如借此次南行看看到底是下面哪些是人干净的不干净的。”
我心里有了底,他这么说一定做好了准备,说不定他手下的人正往这边赶来。
确信性命无虞后,我扭着脖子避开他的狼爪叫嚷道:“这时候你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畜生啊。”
他手一顿,似笑非笑道:“本不想做畜生的,你这一骂要是不做些牲口之事岂不是对不起你?”
我讪讪道:“你随意,你随意。”
云溯麻利地剥下我的衣服挂到对面的石头上任火烘干,至于里面的衣服我死活不肯脱,他淡淡道:“是你脱还是我动手帮你脱?”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试图狡辩:“脱了我会着凉的。”
“不脱你还是会着凉的。”
于是我被迫脱了,里衣脱下时我很难堪,兜头照来道已烘烤得微干的衣服。
我摸着衣服边,惊奇道:“原来小说里用内功烤干衣服是真的呀。”
他不搭理我。
雨已经停了,老天罕见地露了轮半残的月亮。
我虽又累又困,但一想到那些心狠手辣的刺客就不敢闭上眼睛,强撑着眼皮。
“困了就睡吧。”
一直沉默的他开口了。
我道:“我困了你自然也困了,要是我们都睡着了来人了怎么办?”
“我睡不着。”
他淡淡道。
“为什么?”
他瞅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专注地看着篝火,我倾过身子调笑道:“陛下莫非是金刚不坏之身,水火不侵……”
我这才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原先因为火光所以看不出来,靠近了才瞧见他的双颊微微透着丝不同寻常的红晕。
爪子搭上他的额,乖乖,烫得能蒸熟鸡蛋了。
“你有武功在身,怎么比我还弱不禁风?”
我嘟嘟哝哝,眼尖地瞥到了他腰侧里衣上一处暗色,一摸一手的黏糊,全是血……
我绷紧着脸:“你也受伤了?”
他觑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废话”
这两字,手指一松,地上掉了个薄薄的菱形铁片。
是暗器,看尖头上一点莹莹绿色,是淬了毒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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