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要回京城一趟,怕长公主发觉不对劲,给他的家信以后再写。
李煦心中啧啧两句,觉得她在他面前越来越会讨价还价,就仗着他宠爱无法无天。
李煦躺回床上,头枕手臂,把信放在胸口,在这样寂静冷清的夜里,才有了那么点回忆过去的想法。
他平生深秋临近初冬,从四处吹来的寒风都是刺骨的。
李煦知道自己性子是冷血的,在大事面前,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就算是给予足够的信任给手下,他也不该在安排下计策后,以休息为借口私自脱离。
不合常理,也不是他会做出的举动。
李煦拼命告诉自己大局为重,现在不是走的时候,所有事都已成定局,他没必要费时间回去。
但大脑跟他说,万一呢?万一她是被困住了呢?为女人感情用事,是他最看不上的人之一。
运气好可以少惹点麻烦,运气不好,可能就是亡国之君,他不靠运气,所以不想做那种事。
万州比京中的天气要湿润,秋雨绵绵,马蹄踏过水坑溅起泥水,寒冷刺骨的风夹杂着雨打在策马人的斗笠上,露出一双接近冰冷的眼睛。
从益州驻营地赶到钟华甄落崖的地方,就算是快马加鞭,少说也得花个四五天,但李煦根本就没歇息,从驻地到看见刘将军,时间不过才两天。
刘将军见到他时脸色大变,猜到李煦是知道了消息,却也没为自己狡辩,朝他跪下,请罪道:“卑职有罪,愧对陛下重托,望陛下惩罚。”
“在哪落的?”
李煦的声音淡淡,他下了马,手牵着缰绳,甚至因为受了些寒而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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