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华贵的卫国公府已经落魄的连个扫地看门儿的人都没了。
季也脚不好,被于归扶着,推开虚掩着的红木大门。
看着破败如斯的景象,就连于归心里的那股愤懑都少了许多。
卫国公府......真的倒了......季也倒没有多少悲凉,毕竟这儿给他的记忆,真算不上好。
他只是有些喟叹罢了。
长吐一口气,主仆二人踉跄着往里走去。
过大门,过大厅,过二门,到中厅,只见黄氏穿着一身花色略显旧的平织苏绣齐襟长裙。
往日一头的金簪玉遥,如今只有一只朴素的银钗子。
显得略有些落魄。
她的眉眼再无往日的精明算计,本还明媚的容颜已经变得暗沉发黄。
眉眼间的疲累慌乱氤氲不散。
似是强打起仪容,黄氏依旧摆着国公夫人的架子,见季也来了,动都没动,黯淡的眼眸带着底气不足的犀利,“大公子如今腰杆子硬了呀,见了长辈连礼都不知道行了。”
季也本还有些可怜她,哪知一开口就这样夹枪带棒的,心里那点子怜悯顿时消散的一丝不剩。
看了黄氏一眼,淡淡道:“夫人见谅,非是季也拿大,是皇上特许的我不用见礼。
夫人该知道规矩,天地君亲师,我连皇上都不用行礼,您排在后面,所以更不能给您行礼,不然岂不是告知别人您还大过了皇上?那样的话,若是追究起来,我就不是孝敬了,我是在害您呀。”
黄氏气的脸都白了,冷哼一声,嘲讽道:“果然啊,现在攀上了高枝儿,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我记得你之前在府上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如今已经敢随意叫嚣了,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季也轻笑一声,“夫人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若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您怎么会求到我头上来呢?”
说着,睨了黄氏一眼,“哦对了,告诉夫人一下,我这不是叫嚣,我这是耀武扬威。”
黄氏差点儿被季也气背过去,颤着手指着季也:“你......你还是人吗?自己的亲爹被关在牢里生死不知,你......你倒好,巴结着皇上金樽玉食龙床锦袍的......你就不心虚吗?”
“不心虚。”
季也漫不经心,“当初我被送进皇宫送上龙床被人折腾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还一心盘算着能从我身上捞些什么好东西。
你们都不心虚都不愧疚,我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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