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错愕,“怎么可能!
她哪有这样的本事!”
宁莞自己也有些懵。
这几日她有过很多想法,但这圣旨是绝对的出乎意料。
明衷皇帝端坐在正位上,见她握着圣旨微有怔愣,稍缓了缓神色,“宁女很惊讶?”
宁莞回神,婉言道:“不至于如此,此次地动我确只是赶了个巧,担不得这样的名号,陛下还是收回吧。”
其实给她些银子就很好了,国师什么还是算了吧。
正如她师父晏商陆所言,有些担子是不能随便往身上揽的,也不是那么好担在肩膀上的。
明衷皇帝没有接她的话,反是问道:“宁女可知昔年淮江南地动之事。”
宁莞点头,淮江南大地动绝对是靖史天灾的楚郢就在庭院里,他一贯恪守礼仪,很少踏进屋里去。
一人站在莲花方塘边,端的是身姿挺拔,修如翠竹。
宁莞举步下了石阶,稍稍驻足,略略思索片刻,还是缓步走过去将手里的桃木盒递了回去。
楚郢宽袖半掩下的指尖微动了动,阗黑的眸子正正看着她,“送你的。”
宁莞温言笑道:“这样不大好,侯爷还是收回去吧。”
楚郢沉默半息,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抬手接了回来。
宁莞收回手,舒了舒眉,问道:“侯爷要不要进里去喝杯茶?”
楚郢摇摇头,“还有事。”
灾后事物繁多,一时得不了闲。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夕阳黄昏,楚郢靠在宫墙外,望着天际浮染的晕色,吃完最后一口糕点。
齐铮牵着马过来,直觉他心情不大好,小心问道:“侯爷?你怎么了?”
楚郢把空的木桃盒递给他,淡淡道:“吃撑了。”
齐铮:“……”
没送出去就直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齐铮暗里嘀咕了两声。
楚郢没理会他,翻身上马出了皇城。
这场地动波及甚广,即便他这一个多月里,早早就暗里做了准备,有些伤亡损失还是难以避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处理。
……楚郢一走,宁莞便又回了屋,坐在榻上看着槅扇外栽种的一棵合欢树。
国师之事已成定局,明衷皇帝态度坚决,事已至此,不能抗旨也跑不了路,除了硬着头皮上,也别无他法。
左右有言在先,天灾难测这一点敞敞亮亮的说得清楚,也不必太过担心。
且俸禄颇丰,时间悠闲,比起旁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即便现在其实不怎么缺钱,好歹吃公粮,听着总是格外叫人放心的。
大宁莞支着头,静坐了一会儿,徐嬷嬷已经招呼人摆好了晚膳。
用过饭后消食沐浴,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次日天色未亮,尚不到卯时,徐嬷嬷领着宫人叩响房门,听见里面有些微动静,方才慢步入里,打起天青色软烟罗的帐子,如云絮飘飘的一把尽数挽在两头的银色弯月小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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