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ldo;王子猷是你的什么人?&rdo;在那时,直呼人的长辈名称,是极大的不敬。
最初王肃觉得惊讶,后来就习惯了她说话的那种方式,知道她的成长经历,对于一些常人理解的东西,她往往不理解。
他不慌不忙的:&ldo;就是我的先祖。
&rdo;她呵呵一笑,忽然眨眨眼:&ldo;既然你祖上那么有兴致,我们没有那种名士风采,但游游雪山总是可以的吧?&rdo;&ldo;游雪山?好啊。
我正愁今日无法修建,又没事干。
&rdo;&ldo;李奕,你去不去?&rdo;&ldo;娘娘之命……不,芳菲之命,岂敢不从?&rdo;芳菲笑着,就走在前面。
皑皑雪山。
积雪的覆盖下,已经渗透出绿色的新芽。
三人站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面,看着山坡上密密匝匝的树木。
一阵风吹来,积雪纷纷往下掉,然后,就开始露出新绿的芽子。
三人被这样的景象惊呆了,在山里不知岁月,一转眼,又是一年芳草绿了。
李奕长叹一声:&ldo;原来,春节都已经过去了!
&rdo;王肃也满面惆怅。
二人在这个时候,都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南朝的金粉世家。
每一年的除夕,每一年的元宵,熙熙攘攘。
但是,北国是不过春节的。
幽居山上,竟不知新春就要来到了。
芳菲却没有他们这样的思乡之情。
但也觉得一股无名的忧伤。
再没有亲人的人,也总有值得惦记的人,比如安特烈,比如,太子殿下!
有工人来喊王肃:&ldo;大人,有一个设计出了问题,您去看看……&rdo;李奕说:&ldo;我去吧。
&rdo;&ldo;这是我负责的设计,你在这里陪着芳菲,雪滑,危险。
&rdo;王肃匆忙告辞,芳菲也没怎么在意,只点了点头。
王肃一走,二人之间便没有什么话说了。
她靠着一棵松树,看着茫茫的山崖,白雪皑皑,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不思乡,并不代表不思往事。
历历在目,都是辛酸。
神殿的囚禁,逃亡的艰辛,初恋的挫折,被罗迦的强迫……这些痛苦,都比不上难产的痛苦。
还有什么能比被强迫怀孕后,又被这个男人令寻新欢将自己逼得难产的痛苦更甚?十月怀胎的辛苦,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曾见过一面,它便已经夭折了。
&ldo;朕并不缺这个孩子,但是,芳菲你若没了孩子,你在宫里,就什么都算不上!
&rdo;原来,自己对他,始终如此,一个亡国而已。
不是没有恨过!
深深的恨着,却没有办法。
无力报复,无法解脱,只希望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更遑论冠上他的姓氏。
一阵风来,雪簌簌地掉下。
她悚然心惊,自己一走了之,身无牵挂,殿下呢?殿下现在是怎样的处境?陛下如此宠信小怜,会不会危及殿下的安全?小怜那么受宠,是否已经怀孕了?是否有了陛下的骨肉?依照她的受宠程度,幼子夺嫡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殿下的太子位,还能如以前一般牢固?茫然四顾,竟然无比的彷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