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还不敢进去,怕周围有禇士弘的人。
在四周探察一阵,才进去。
但屋里空空如也。
朱大哥他们也不知是逃了还是被抓了,但瞧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幼蕾思索了一下,似乎,还需要夜探禇府查明情况,或者找赵云虎问一下。
但是禇府如此大,怎知赵云虎在哪?而且一不小心,很可能又是自投罗网。
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幼蕾又气喘吁吁往城中赶,到城里,已是深夜,好在是春天,并不算冷。
幼蕾找了家店,吃了些东西。
思索着怎样行动。
忽听到有人在叫傅女侠。
回头一看竟是禇家大公子,士礼。
士礼似乎路过,他下了马,命家丁在外待命,就拄了拐杖过来,幼蕾灵机一动,难道不能让他帮一下忙?她忙上去,扶住他,士礼似乎很欣喜,道:真巧。
幼蕾也道:很巧。
夜已深,公子怎的还在外头?士礼坐下来道:只是心里烦闷,在对面的和顺楼喝酒。
哦?锦衣玉食的公子也会有烦恼么?幼蕾道。
士礼又向小二要了酒,本已有几分醉意,此刻几杯下去话更多。
他说:你有所不知,像我这个样子,他指了指拐杖,又有什么出息。
你不知道,我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19岁之前我的人生似乎繁花似锦,家里人都喜欢我、宠我,我读书、习武都有天分,父亲的千户职位本来6月份就由我承嗣,但是,不知是不是天妒我,5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狩猎时把脚弄伤了。
我怎知那地方会埋有捉野猪的炸药?此后,便从天上到地下,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人真的是很势利的,一个没有将来的人是不值得尊重的。
真的,我这个样子,怎有将来可言?只能自暴自弃,无聊地喝酒,愤怒地喝酒,无奈地喝酒。
酒却不会把我麻醉,在酒醒后是越来越深重的痛苦。
好在,我的二弟对我还好,经常陪我说话,开解我,又花了钱,弄了个闲职让我做,只是我放弃了,我受不了别人的恩赐,尤其是二弟。
他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他的那些本该是我的。
此事,幼蕾也略知一二,她知道这个人的残疾拜他喜爱的二弟所赐,她想,你又如何能看到人性的丑恶?为了自己的利益,他牺牲了你。
但这些话不能说,只是热情地开解他:禇公子,你怎知你二弟一切都美好,一切都幸福呢?表面风光的人背后的痛苦也许更甚。
你羡慕他什么呢?无非是仕途,然而,仕途走到多远算是尽头呢?你永远达不到尽头,所以你永远不会满足。
不满足就有痛苦。
而且,那些爬上去的人,他们付出了哪些代价你知道么?这些代价一定值得么?我想,你最好回家问问你二弟,你问他快不快乐,满不满足?其实有所得必有所失,你现在了无牵挂,又没衣食之虞,何必硬要去为难自己,不如心态平和一些,把心中那些滞碍放下,看看四时美景,日出日落,这日子多好。
我都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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