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吧。
&rdo;奚临轩道。
卫林下回到车上召丰收来给她拿点饭菜来,她在盘算着,这厨房的手艺是不是也该学学,将来没准儿也会派上用场。
&ldo;太子妃,您为何不和殿下一同用膳?&rdo;丰收倒是很向着她,给她端来两只肥腻腻的鸡腿,明晃晃地摆在盆子里。
&ldo;自在。
丰收,你也没吃吧,来,你陪我吃,这么些东西我哪吃得下。
&rdo;卫林下招呼丰收。
她不是不计较尊卑高下,可她更知道如今他们夫妻的处境,此一去生生死死命悬一线的时候也许就要靠这帮属官了,如果此时她还仗着什么太子妃的身份讲究那些个,生分了奚临轩和属官,到时候谁帮忙呢?礼贤下士是最不需要什么实质资本对这群官员来说却是奏效最快的方法。
&ldo;丰收啊,到时候去城里给我添置衣服别买那些个狐裘孔雀裘之类,买几件便宜些的,余下的你也添置几件,你瞧,整个队伍里就咱们两个没什么准备匆忙就来了。
&rdo;卫林下说道。
&ldo;奴才不怕,奴才跟他们凑活凑活就行。
&rdo;丰收啃着鸡腿,嘴角都是油。
&ldo;当我赏你的。
&rdo;卫林下说道。
奚临轩说:&ldo;吃饱了?&rdo;&ldo;丰收跟我一伙儿的,给我端来两只鸡腿,我瞧厨娘的锅里总共才炖了三只鸡。
&rdo;卫林下笑着说道。
下一刻又被奚临轩裹进大大的斗篷里,耳边是他有些闷的声音:&ldo;卫林下,你,唉,你呀。
&rdo;&ldo;殿下,你说,不想娶妾身来着,是真的么?&rdo;躲在斗篷里,卫林下口气是委屈的,脸上是笑容灿烂的。
大概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提起这件事奚临轩有点为难,为难片刻还是说:&ldo;当然是真。
&rdo;&ldo;哦,原来是真的。
&rdo;继续委屈,然后从斗篷里摸索一阵抱出那红木盒来,觑着奚临轩变了脸色,&ldo;这个还是当初我送殿下的,还是还我吧。
让我看看有没有给我弄坏,可别让我跟虚真师傅没法交代呢……&rdo;奚临轩伸手要来抢,卫林下比他快一步退后,没抓着,一边利索地打开盒子,然后脸上现出一副惊讶的神态:&ldo;难怪殿下说不想娶我,原来有心上人了,还把我送的东西捏成这副模样。
&rdo;&ldo;丑吧?&rdo;奚临轩问道。
&ldo;殿下这么珍惜着怎么会丑呢,真是,肌肤胜雪脸若银盆貌胜牡丹……&rdo;&ldo;是啊,你再长十年也长不成这个样子。
&rdo;奚临轩闲闲说道。
&ldo;咦,和我一样眉心有颗美人痣呀,咦,这红裙我也有……&rdo;&ldo;反正也不是你。
&rdo;&ldo;那是谁?&rdo;&ldo;你又不认识。
&rdo;&ldo;真可惜,您要是告诉妾身,妾身还想,唉,算了,反正您不打算说。
&rdo;卫林下合上盒子放到奚临轩手上,一副可惜的样子。
&ldo;想什么?&rdo;&ldo;想为您娶来做侧妃呀,不过,既然您不要侧妃,那就算了。
&rdo;卫林下说道。
越往北,天果然越加高远,逐渐冻得人只想缩在被子里不想探头出来,十月中了,丰收说还得一月才能到戎的都城,正赶上冷的时候,口气里一派担心,那些东宫的宫女,许多从未到过偃朝祁水以北,此时已然常常面有戚色了,大概是被自己想象中的极寒给吓到。
卫林下也担心,却不是寒冷。
越过石山,穿越边境,终于进了戎地境内,那时候戎地不知怎么正下着白毛雪,天地之间都被学散乱的雪充斥着,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人马只得到驿站暂停,好在,这里的驿站窗户贴得厚厚的,炉火也旺旺的,还有烤的香气四溢的羊腿,喂饱了肚子身上也就暖了。
卫林下忽然就想了卫风致,他去燕国了,燕国紧邻戎朝,此时怕也是极冷的。
白毛雪下了几天终于停了,车驾继续向西北的国都行进,本来在边境之时因有互市还常见峨冠博袖的偃人,此时,却满眼都是翻领窄袖头戴绒帽毡帽的戎人了,他们一行人立时便显得扎眼起来。
他们到达国都那天,早早便有戎官员来说大汗派了四殿下郊迎,卫林下听过也没有放在心上,谁承想,在掀帘下马车脚踩在雪已坚实如冰的戎都的土地上抬头看那四殿下的时候,卫林下愣住了。
那个人,虽换了衣衫改了发式,就连胡须也留起了一点,但她不会看错,那是在霍城时袁家药材铺的少爷,袁景深。
原来,袁不过是元之异字,元乃是戎皇族的姓氏,有的皇族不欲改,便仍做拓跋。
这位四殿下面上倒没有丝毫异色,仿佛没认出她这个诊治过他的大夫,卫林下很是庆幸自己当时身着了男装。
为他们安排的住处据四殿下说乃是国丈旧居,看着很是气派,就是看来稍显粗狂了些。
&ldo;两位旅途劳顿,景深就不多叨扰了,这就告辞,回头还要向皇父复命,另外,但请两位休息过后稍作些准备,皇父大概过几日便要见两位。
这府中一些粗使的下人,若有不妥当的两位便派人来告知景深,由在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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