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安淡淡地收回视线。
孙贵妃出身商贾,又当了多年见不得人的外室,最恨别人不看重她,见顾容安不仅年轻貌美,还傲慢无礼,就把她给恨上了。
这个太子妃竟敢无视她,真是该死。
顾容安隐约听见孙贵妃不满地唤刘子阳,“陛下。”
大概是在不满他们没有给她见礼。
刘子阳低声安慰了孙贵妃几句,顾容安只听见他说了“放心。”
她不由去看刘荣,哪知刘荣也在看她,对她宽慰地一笑。
似乎是在安慰她受了冷落。
顾容安也抿着唇笑了,心里有些甜,哪还管皇帝和孙贵妃歪缠,故意冷落他们。
只有拿他们没有办法的小人才会使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约莫等了一盏茶,才是由黄内侍唱贺,新婚夫妻两在蒲团上跪了给皇帝叩了三个头。
叩完头,刘荣就扶着顾容安站起来。
有那机灵的想要讨好孙贵妃,挪了顾容安跪过的蒲团放到孙贵妃跟前。
刘荣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黄内侍,黄内侍瞧瞧孙贵妃,让人抱走了蒲团。
孙贵妃气得咬牙,“陛下,妾好歹也是殿下的庶母,竟受不得太子妃一拜么?”
“当然受不得,”
刘荣斩金截铁在刘子阳开口前打断了,“从没听说过嫡长媳给父亲的妾行礼的道理。”
刘子阳不高兴刘荣抢在他面前说话,抚着孙贵妃的手道,“天家与平常人家不同,太子妃见了贵妃应当执晚辈礼。”
“父皇想要尊卑不分么?”
刘荣大怒,拉了顾容安就要走。
顾容安扯扯他的衣袖,没有动,而是抬起头,直视孙贵妃,“贵妃是伺候父皇的人,我确实应当敬重几分。”
她说着敬重,话里的意思却是没把孙贵妃看在眼里,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罢了。
顾容安端庄地弯起唇角,“然国礼在前,家礼在后,还请贵妃先与我见了国礼。”
真论国礼,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宫里除了太后皇后就是太子妃最大,旁的妃子见了她都要跪拜行礼的,贵妃也只是个妃罢了。
孙贵妃又气又怒,双眼含泪,委屈地望向刘子阳。
刘子阳却在看顾容安,“罢了,大喜的日子,闹什么气。”
他示意黄内侍。
就有宫女端着茶来给顾容安。
这是要敬茶了,顾容安练习过这个程序的。
于是小心捧了茶去进给刘子阳,她这才看清楚了刘子阳的样子。
穿玄色常服,面白无须,修眉俊目,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显得非常的年轻俊秀,然而不笑的时候显得人有些阴鹜。
她上辈子也只是嫁过来的时候拜见过刘子阳一回,印象里的刘子阳却是个笑容和善的。
恐怕是因为儿子不同吧。
她想着刘荣是个不得阿耶喜欢的小可怜,没留意刘子阳见她抬起脸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父皇请喝茶,”
顾容安低下头。
刘子阳接过茶,手指似乎无意地擦过顾容安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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