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挺直了腰杆,铿锵有力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男儿手中三尺青锋,是为人解忧除弊的,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焉能成事?”
他冷然笑道:“稳妥?这世上哪有什么稳妥路子。
先走大理寺告发恶事,便已打草惊蛇,从调查取证,到开堂审理,其中数月留给姓史的在朝堂周旋,这事儿要拖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他姓史的发现了便发现了,区区牢狱,李某也不是台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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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媵许如是其实不是特别担心,她知道齐行简素来护短,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史朝英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齐行简却没有说话,悠悠转身出了门,许如是两边都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让三人先勿担心,还是追上了齐行简。
他要是一时脑抽,大义灭亲把事情捅了出去就不好了。
韦乾颓然地拉着柳氏冲李长庚一揖,愧怍道:“韦某夫妇受李君大恩,却累得太皓兄趟了浑水。”
太皓正是齐行简替李长庚取的字。
“韦兄说的什么话?世间不平事何其多?李某生性如此,见了不平事不去管,心里不踏实。
纵然不遇见韦兄,李某便不会遇见被那遭了瘟的史蝗虫祸害了的娘子家眷么?既遇见了,会不管吗?”
李长庚不喜他忸怩做态,但言语中也多有宽慰,“我跟着将军有段时间了,他老人家是性情中人。
我不信他会不顾此事。”
他生性达观,说起话来也底气十足,叫韦乾振奋了一些。
柳氏悄然抹干了眼泪,她适才一言不发,却将在场的人看得极清楚。
齐行简喜怒不形于色,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许如是的宽慰之意却显而易见。
她握住韦乾的双手:“不管将军那边如何,夫君是县主的先生,娘子对咱们是有保全之心的,我听说楚王仁厚,又礼贤下士,颇有长者之风,只要请动娘子为咱们分说一二……”
韦乾苦笑道:“阿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县主本身处境也大为不妙。”
他原本不知道其中原委,但却从府里仆妇嘴里听了许如是的身世,知道楚王对她颇为冷淡,平素楚王有什么赏赐夸赞,多是给三娘子的。
二娘子上学的时候来来去去总穿着的几身半旧的衣裳。
二娘子依傍上了贺兰孺人,如今境况才稍稍好些,衣料首饰才不那么捉襟见肘。
“娘子的兄长倒是受楚王宠信,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大郎君却去了蜀中迎太上皇。”
说到这里,韦乾不禁扼腕叹息。
李长庚听了也是唏嘘不已,当初是他牵头引许如是回来的,还以为会如何千娇百宠,却没料到她回来以后处境如此尴尬。
柳氏听了反而若有所思,道:“夫君,妾倒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韦乾和李长庚闻言,不禁疑惑地看向她。
许如是追上去,讪讪开口:“齐公这就走了?不在府里坐一坐?耶耶若知道了,岂不责怪我照顾不周?”
齐行简瞧也不瞧她,便知道她想问什么,慢条斯理道:“午后还有几个邀约,舅舅不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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