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想见她一面。
然而,攀山涉水,跨过长宁镇地界,容非高骑马背上,远远看到燕鸣远与秦茉立于人来人往的集会场地。
燕鸣远素洁白衣意态飞扬,俊貌非凡;秦茉青绫裙如亭亭雾中荷,光华流离之余,略显清减。
二人离得很近,有说有笑,神态亲昵。
容非清晰感受到心底涌出的酸涩滋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浓烈,侵吞他彻夜未眠的倦容,亦腐蚀他摇摆不定的心。
她回望他的瞬间,浅笑淡然,并无他所期盼的欢欣与思念。
原来,当真是他一厢情愿。
容非下马,牵马走向二人,笑容略僵硬。
秦茉原本因杜栖迟到来而心浮气躁,骤然撞见容非去而复返,内心的不安稍稍平缓。
拥抱和亲吻的触感隔了十天,再一次烫红了她的两颊。
见他眼下淡淡两抹淤青,她遏制翻腾的羞赧,故作轻松,笑问:“容公子去何处逍遥了?这么快便回?”
容非长眉一蹙——快?自那夜后巷一别,她躲在主院三天,又在酒坊劳碌四日,再加上他一来一回,前后整整十日!
未与她说过片言只语,他度日如年。
此际,她似全然忘却彼此间的暧昧,笑问他,去何处逍遥,还嫌他消失得不够久?若非她那晚喝多了失去记忆,便是全无心肺、水性杨花,没将那份亲密当一回事。
“容某回去处理债务了。”
容非眸底凝霜,答得简短而随意。
秦茉一怔,只道他生意周转不过来,又回长宁镇避难。
转望他身旁的楚然,她微笑道:“这位便是楚公子吧?”
楚然早已留神秦家姑娘的一举一动,惊为天人,总算理解,自家公子何以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言行,正暗暗偷笑,忽然被她那句“楚公子”
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客气了,叫我小楚就成。”
秦茉狐惑不解,不是表兄弟么?看这少年的年纪比她还大一点,她好意思叫人家“小楚”
?念及居所之事,秦茉冲容非歉然而笑:“对了,容公子,东苑暂时被官衙征用,以作接待京城来的青脊指挥使,嗯……你看,可否先到西苑屈就一段时日?等贵客迁离再搬回,如何?”
容非先是被青脊到来的消息惊到了,再听闻无法入住东苑,已面露不豫,但秦茉言下之意,似乎不抗拒他在此长住,惊恼中隐隐添了几分欣愉,遂点头答允。
回西苑路上,小豌豆坐在燕鸣远肩头,东张西望,一路叽叽喳喳。
秦茉独自落后几步,沉默不言。
容非见她情绪不大对,干脆把缰绳交给楚然,快步追上,趁燕鸣远与小豌豆嬉戏打闹,小声道:“姑娘有犯难之事?”
秦茉不敢在燕鸣远附近谈论青脊,摇头,“天气热,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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