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自己去把握一切了。
大到可以去追逐他想要的东西。
陈念为着什么事在生气,这很明显。
她站在皇上面前,长篇大论说了很长一番话,我故意不去听,却也大概知道是为一些官员的调动。
我以为她不干政了的,可从这话可以很容易推论出来,她一直都在权利斗争的中心。
说争吵似乎不确切,应该是陈念对着皇上发火,而皇上则默默承受,偶尔才开口说上几句。
皇帝极有耐心地等她说完,他的笑容是那么俊美,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耐心等她。
然后他一边拉她坐下,一边把茶倒上。
&ldo;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姐姐忘了吗?你教我的:小人比君子好用多了。
&rdo;&ldo;为姐的说过那么多话,皇上就只记住了这句?&rdo;陈念冷冷推开他的手。
皇上放下茶杯,忽然伸手又把她的手拉过来紧紧握住,然后放到唇边。
&ldo;姐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为什么你总不信?为什么?&rdo;陈念怔怔坐在那里,低头看她最亲的男人;我也怔怔站在这里,看我最爱的女人。
她轻声说:&ldo;你这个孩子啊……&rdo;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头揽过来,搂在怀里。
一国之君就这么跪在她面前,手抱着她的腰。
这对姐弟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这是他们自幼就习惯了的动作。
我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来的时候皇上不在,只有她和我的儿子。
剑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我们说了很久的话,絮絮叨叨却都是家常,没有说战事,没有说兵权,没有说那个俘虏。
我却知道她心不在这里。
后来皇上问我该如何处置忻统,我毫不犹豫地说放了。
我说让他回去,让他和他弟弟争权夺利去。
杀了他只有成就了他在人民心中的英名。
造就一个英雄也许只需要一个时机,可毁掉一个英雄则需要民心的附和。
这个年轻英武的帝王冷冷地看着我,他很不悦。
他问:&ldo;长公主和你说了什么?&rdo;我立刻明白,陈念也不愿意忻统死。
我不认为他们之间的那点私人关系会让她徇私,但皇帝却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整垮敌人的机会的。
这个在阴谋和鲜血中成长起来的帝王,虽不是仁主,却也绝不是暴君。
他做事有他自己的方法和原则。
我没有继续争辩,顺从了皇上的意愿。
毕竟不杀忻统,也很难对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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