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笑:“那时候我也有这种念头,把靠近我的每个人都咬死,咬他们的喉管,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坏小孩用小拳头欺负乖小孩,她躲得远远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没那么害怕他,渐渐和他走在一起。
“好暴戾。”
她抿抿唇,“还好你念初中去了……”
“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怎么控制那种……无处发泄的情绪。”
他睁开眼睛,偏头瞧她静谧的侧脸,“男人的拳头不应该对着弱者。”
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陈礼彬早早就死了。
陈异翻身,侧转面对她,缓声道:“我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她声音极轻极轻。
他极缓慢眨了下眼睛,声音平平:“不记得了,她把我扔下了。”
苗靖哽了下喉咙。
深夜不适合倾述衷肠和窃窃私语,适合苦闷的心事在沉默中发酵,对未来造成决定性的影响,两人似乎要各自睡着的时候,陈异手脚摊开,触到她冰冷的身体。
“还冷吗?”
“有点。”
她的嗓音软绵绵压在嗓子里,“在水里泡太久,刚才腿还抽筋了。”
他沉默看看她,身体凑近一点,塞了点被子在腿间,犹豫开口:“苗靖,咱俩认识快十年了,我这会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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