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不到,我有一天会亲身穿上自己监督制作,甚至亲手画图制出来的东西。
太监送我到外间,便悄无声息地退下,独留下我和这重重叠叠的帷纱。
我一层一层地揭开帷纱走了进去,到了最后一重,听到翻书的声音,却有些迟疑,不知道这帷帐后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既来了,还不进来。”
帷纱后面的声音略有些疲惫,带着些慵懒,让我想起了自己被招来这里的目的,不由脸色微红。
我揭开帷纱走了进去,不敢望他,只垂头行礼,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起罢”
,方敢平身。
然后我才霍地发现,原来他并不是坐在四平八稳的书桌后面,而是坐在一条长凳上面,中衣斜敞,绮带飘垂,漆黑的长发落在铺着锦缎的长凳之上,俊朗的面容上眼神晦暗未明。
我略扫了一眼,就不敢再望他,只把头垂了下来,却足以看清楚了他坐着的那条长凳。
我既是尚宫,自然对宫中各种摆设了如指掌,对于不应该存在于宫中的摆设也一清二楚。
这条长凳,刚好一人身长大小,无扶无边,用椿木打造,比一般的长凳多了两条腿,唤作春凳。
不过它却不是因为用椿木打造才被称为春凳的,而是民间用于夫妻之途的。
宫中自然不会有这种粗鄙的东西,司设房也从未制过这样东西。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过来坐下!”
我感觉他的语气和手势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但我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笑容向他行了一礼。
我既是罪人,不论他给我什么样的惩罚都要甘之如饴。
他对我不好,这才是理所当然,如果他对我好了,我反而要反复猜测他到底会用其他什么手段。
既然他想把我当成普通贱妇般侮辱,那么我便要称了他的心。
我甚至想到,当真开始了,我的表情应该怎么样,应该略带惊恐、不安、害怕,让他得到心理上的满足,那么,我才能在这宫里面活下去。
我咬了咬牙,慢慢地挨了过去,却被他一手拉下,跌进他的怀里。
春凳上虽铺了锦缎,却依然坚硬无比。
他在我耳边吐气,“你既出身于尚宫局,自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民间的夫妻以此为床,到了晚上,把这东西搬了出去,无论是桂花树下也好,池塘边也好,都可以随心所欲。”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惊慌的——未经人事的人金缕绣罗襦第二天,自然有尚宫局的人送来沐恩妃子应该得到的东西。
这一次孔文珍不敢有半点儿闪失,自然没有少了一点儿东西,也没有以次充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