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斋练留在这个小镇子上,继续为这里的生人和死人间的密切沟通和感情培养做贡献,其功能相当于传真机,而且速度也一点不逊色。
山狗回去复命,猪哥继续拉练,一路走向了美州大峡谷,之前拼命说服山狗跟他一起,不过后者虽然不需要走几万里路,却有很多智力题要做。
而且不说不觉得,一说一肚子气。
都是拜猪哥这个大笨蛋所赐啊:当初新猎人开会,就是他跑出来说要加强大家的体力与智力修养。
当时山狗缩在最后一排瞌睡,没有看到到底说话的是谁,否则说不定刚打照面,就已经打起来了。
两人在镇子口分手的时候,山狗终于忍不住对猪哥说:“你好象很面熟啊。”
他嬉笑着打打山狗的肩膀,不置可否,过了一刻,忽然很严肃的说:“你记住啊,很多事情,不用太认真,太认真的话,会很辛苦的。”
现在,山狗在巴黎歌剧院门口站着,等待一个猎人。
他忽然想起来了很多年前的这件事情。
他想,真奇怪啊,蚯蚓不是说我失忆吗,为什么这样陈年烂谷子的小事情,我却可以毫厘不爽的回思起来呢,连猪哥当时系头发的带子颜色我都有印象?到底从我脑子抽走的,是什么啊?然后,那位成功锁定了凤凰走向的高段猎人,在山狗视线之内,蓦然出现了。
一个大家伙。
大约六英尺十英寸高,最少两百公斤重。
针一般金发根根立起。
满脸横肉,却又长了两只明澄澄的大眼睛,看上去甚不协调,徒增惊叹。
军绿裤,裤头掉到臀部,露出金黄色内裤边边,裤腿浪费布得很,蚯蚓那种身材的,一条就可以装进去五个。
巨大的黑色翻皮马靴,粗皮扣紧缚,走路轰然有声,只听得一阵鞑靼鞑靼巨响,那人转眼便冲将过来,凤凰行动极快,这片刻间已经甩出老远,怎么看也看不到了。
要不是她身上挂了太多包包袋袋,本来应该一翅膀飞到天上去看热闹的。
血拼不但能使女人散失理智,而且还使凤凰变成鸵鸟,力量不可谓不大。
那粗豪猎人眼见追丢了目标,十分烦躁,恰好山狗就撞到他身边,就手一把提起,厉声道:“看到一个鸟人没有?”
山狗前襟给抓在他手里,脚离了地悠悠荡荡的,眼睛恰恰和他平视。
听到这个问题即刻答:“看到了。”
那人大喜:“在哪?”
山狗不动声色,抬抬下颚:“不是你吗?”
大喜转瞬成大怒,翻脸如翻书,将山狗狠狠往下一掼,他手劲惊人,意想中早听到一声闷响,要活生生摔断这识相小子半边脊梁,谁知耳畔长静,山狗身子如一片羽毛般轻轻触地,看他愕然眼神瞟来,忽然腿不动,腰不弯,笔直立起。
随即森然道:“我若是常人,下辈子从此就废了。
你是哪里来的猎人,记不记得守则中有规定,不得恃强临弱?”
那人听他提到守则,微微吃了一惊,退后几步打量他,喝道:“你是谁?”
山狗也不答话,迈步上前,抓住他小臂,单腿伸入他双脚中间,一拉一袢,瞬息之间,将一个偌大身躯,平平彻底放倒,其动静惊起地面一片灰尘,久久不散,负责此地清洁工作的人员倘若稍后前来,就会发现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形印画,抹之不去,高清无尘。
那人屁股遭了大殃,且半天都转不过气来,缓了一缓,猛的虎吼一声,双腿一弹,翻身起来,身手速度倒也惊人。
他目不转睛瞪着山狗,嘴角抽搐,脸色铁青,杀气蒸腾中,黑白瞳仁倒一直是水泠泠的,光看这对眼,说他是十八少女多半也有人信吧。
这一反差,几乎就要惹得山狗大笑起来。
他嘴角刚一咧,对方已经扑了上来,所带起的风势极猛而风声极静,速度之快,超于声音,四际风云,在这一刻已为之色变,身为欧洲区的高段猎人,盛名之下,果然不虚。
山狗点点头:“恩恩,力气有几把,可惜是个傻把势。”
也不见他怎么腾那,身子微微一动,已经让到一边,巧到毫颠,将那人闪了过去,就势一勾,勾住他后衣领,脚一伸手一转,当啷又是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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