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言勒住缰绳时,掌心火辣辣地疼——这两日他与车夫老赵轮换着赶车,夜里只敢在驿亭裹着毡毯囫囵睡两个时辰。
此刻城门刚开,青砖城墙还浸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守城兵卒正打着哈欠搬开木栅。
"
萧大人!
"
领头的什长突然直了腰板,盯着马车檐角悬的鎏金铃铛,"
您这是打永州回来?"
老赵忙跳下车辕递过路引,萧谨言却已掀起车帘:"
陈兄弟当值?上回托你捎的川贝,宝儿说止咳极灵光。
"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抛过去,"
新晒的桂花,给孩子蒸糕吃。
"
马车辘辘碾过青石板路,秦桂梅攥着窗棂看得眼花缭乱。
绸缎庄的幌子挨着茶楼飞檐,戴方巾的书生与挑担的货郎摩肩接踵,空气里浮着刚出笼的包子香。
"
娘,前头拐过柳树巷就到家了。
"
萧谨言声音发哑,下巴泛着青茬。
昨夜过燕子坡时遇上雷雨,他硬是冒雨赶了二十里,此刻中衣还潮乎乎贴在背上。
张玉花早抱着暖炉守在台阶上,忽听巷口铜铃脆响,提着裙摆就往下冲:"
宝儿!
宝儿!
你娘到了!
"
只听得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内,忽然传来一阵仓促而急切的脚步声。
李宝儿艰难地用手撑住自己的腰部,一步一挪地缓缓走向门边。
此刻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圆润得宛如怀中揣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一般。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的滚滚薄尘如轻烟般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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