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蒙昧视听,一味偏爱妾室而冷淡正室,亦是大罪。
更何况,闵氏主君纵容下人欺辱正妻,更亲自将正妻关入祠堂,其每日的供应尚不比本府下人,这些供证不知可于大人有助?”
傅大人面露为难“但方才闵大人说,并未有如此之事。”
娘子颔首“妾有证人与证物,便在堂下。”
语毕,傅大人示意可带上,两个浑身是血的侍女与两个小厮,另有一些菜饭被端了上来。
娘子续道“这两个侍女是妾母亲身侧的贴身侍奉,于妾母亲被关入祠堂后,被遣于到外间做事,谁知两位小娘仰仗为主君生儿女,寻衅滋事,对二人以鞭笞责罚,而闵氏主君纵然得知此事,依然纵容。
这还在其次,而后于祠堂内,两位小娘上门羞辱,更为难妾之母,要她捡拾地上的碎瓷,以致母亲有所损伤,而至今后,又买通侍女,在下人送上的药膏中添入其余药物,以致小伤加重。
后来,母亲身侧的唯一侍女冒死前去,禀告闵氏主君,然主君听闻此事,因心中成见,竟连问两句也不曾,直接将侍女遣回,后两位小娘听闻此事,又来挑衅为难母亲身侧唯一侍女,意欲杖责,然我母亲拼死维护,两位小娘便顺势命人责打她们二人,本朝妻妾界限分明,妾不尊妻乃大不敬,何况如斯为难责打,可后闵氏主君又闻此事,依旧并不过问。
闵氏主君的一味放纵令二位小娘毫无悔意,反而变本加厉,三天两头的说母亲对闵氏主君不恭,以致主君掌掴母亲,又减三成供应。
今日大人所见堂上粥饭,为母亲日常餐食,不知在场诸位谁家中给妻子供应如此?还有一事,母亲因如此苛待,已多次有自尽之意,亦曾给妾留下遗书,直到听闻妾诞龙凤后,希望能再见妾一面,才勉力求存。”
这其中自然亦有那些小娘们不承认之语,但在场众人皆被闵娘子的慷慨陈词所吸引,并没听清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说罢娘子起身,至中屈膝道“大人,妾深明从夫之义,妻从夫,子尊父,古往今来如此。
但如今妾为女,已然得知母亲日日存活于水深火热之中,活的尚不比下人,又怎可心安?
即使妾身上尚存着闵氏主君所言的忤逆不孝,失德之名,即使子告父亦是罪过,但妾今日无惧无畏。
即使是受天下人唾骂,妾亦要告到底。
《礼记大学》中有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之前,犹要正心。
如今闵氏主君偏袒一方,不能公正处事,乃心不正。
苛待发妻,动辄打骂,有失德行。
家事处置不公,待下不善,齐家无能,如此之人,如何能做一家之主,如何能担任翰林院要职,今日他可以使自己的发妻含冤受屈,明日他便可为一己私欲令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含冤受屈,所谓父母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更何况君恩优渥,赐闵氏如此翰林院要职,如此有失德行,岂不有负天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