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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站在花窗前,不甚显眼的一位玄衣少年。
太子殿下只远远伫立着,既不上前,也没有出去,这不近不远的距离,谈不上失礼,也算不上关心。
韩衡走到花窗前,同他低声道:“殿下,这里有我就好。”
他看了眼窗外,大雪飘飞着没入涵影池中,他试着搜寻了一番他母亲与皇帝舅舅的踪迹,遥遥见到对岸的小径上依稀几人徐徐而行,大约正是他们。
韩衡言外之意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呆在这里,况且是不熟悉的姑娘,不太合适;太子殿下不如下去逛园子,过些时候就该开宴了。
纵然有刚刚那出意外,韩衡疑心薛姑娘容貌肖似先皇后,然而这肖似归肖似,总不能因此,就真把这未出阁的薛姑娘当成皇后来对待罢。
太子殿下目光淡淡,向外走去,韩衡陪同他踏出屋门,却见他停在门外的廊道上,立在阑干旁,只眺望楼外风景,没有半点要下楼离开的意思。
韩衡不解,他才静静说道:“丞相是我恩师,薛姑娘是恩师之女,我在此处,并无不妥。”
他回绝了韩衡的提议,但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了些,毕竟是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旁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韩衡也无话可说,只能由着他留下来。
至于别人,则没有什么好理由呆在这儿看热闹了。
韩衡肃清了旁人,吩咐众人不准乱嚼舌根,胡言乱语。
他回头悄声进了屋中,远远看了看薛姑娘的情势,再低声问白药道:“薛姑娘之前有这般症状么?一贯吃什么药?大夫一时半会儿恐怕赶不过来,若是知道平日吃的药,我可让人立即去备。”
白药为难不已,垂着眼摇了摇头,说:“多谢韩公子的好意,可我们姑娘……姑娘她这些时日都没有晕倒过。
去年冬月病了一场,病情起起伏伏的,有些反复,至今未愈……只是,也不曾像今日这样,突然晕过去……”
她顿了顿,好在因为姑娘是个药罐子,她身上便常年备着药方抓药,她从贴身锦囊里取了张纸递给韩衡:“这是姑娘近日吃的药。”
姑娘吃药很有讲究:姑娘不喜欢吃药,偏生是个药罐子,所以在药上面很头疼,配药时,能做成丸子的就做丸子。
最让姑娘头疼的是煎出的药汁,白药以为,姑娘生病丢了半条命,喝药则会丢了另半条命。
因此,夫人专门安排人做蜜饯果子,搭着药吃。
这蜜饯果子里,姑娘最喜欢的是青梅果,要熟透了的,否则太酸涩,姑娘也不爱吃。
白药将这些情况挑了几条说出来,自也没抱着什么希望,能叫韩公子跟相爷和夫人一般对自家姑娘上心。
韩衡听了,若有所思,接过药方瞧了瞧,温和笑道:“我知道了,这就让人去准备。”
阳春现在脸色都还煞白着,陪在姑娘床边,听到韩衡跟白药的对话后,小声嘀咕:“这下好了,夫人若知道,绝对再不让姑娘进京了。”
韩衡微微一愣:“阳春姑娘,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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